“往年南方也常有上報,汛期百姓損失嚴重,傷亡也逐年增加。這撥下去修築水壩的銀子不少,實質作用卻不見顯著,”敲擊着桌面,司北玄沉吟,鳳眸裡暗光若隱若現,“朕這段時日不在朝堂,怕是底下有些人的心就放得寬起來了,也是時候該收一收了。”
君未輕笑了笑,“天子親臨,爲百姓謀福,對百姓來說,是天大的恩德,若皇上有此想法,不日便可啓程,尋兒以往在外自由慣了,甫進宮怕也是諸多的束手,順便可以帶她一同出去走走。”
“國師跟朕的想法,不謀而合。”司北玄也揚了脣,莫測高深。
司北易在一旁聽着,有種搭不上話的感覺,好在他閒散慣了,若真有事讓他管,他反覺得麻煩,如此甚好。
只是這兩個人但凡湊在一起的時候,司北易就有個感覺,那就是兩隻千年不敗的狐狸。而若他自己也摻和進去的時候,感覺更加強烈——乃是與虎謀皮。
他絕對是被兩人啃得渣都不剩的那一個。
恰逢此時,那兩個對話告一段落的人,齊齊將視線轉到了他身上,各自臉上的淺笑和煦無比。
司北易渾身一抖,周圍的氣溫下降了好幾個度。
“你們在打什麼主意?爺身無特長,絕對幫不上忙!”
“距離寒冬不過兩月餘,此時趕去邊關雪中送炭,時間恰好足夠。”君未輕淺笑,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全沒有因這種小算計削弱毫釐。
“身無特長也總是個男人,傳宗接代總是會的,再者說,這不正是你最大的特長?”司北玄同樣笑意不減,清冷的眸不含半點算計。
司北易想走了。
去邊關?傳宗接代?哪一件事他都不想!
這兩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一致將刀口對上了他,他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會是這兩人對手。
“皇兄,國師,這些個事情本王暫時幫不上忙,皇兄不是要親自下江南嗎?啓程之日本王定會前來相送,你們若是還有要事相商,請繼續,本王有事先走一步。”
起身叫不停的就要衝出門外,眼看勝利在望,就差一步便能摸到門板,後面清冷聲線慢悠悠傳來,“站住。”
爺要是站住,那纔是傻子。
司北易一鼓作氣,打開門一腳當先就跨出了門外。
“母后似乎對夏大人家的千金很是滿意,朕尋思呢,也配得上你,那這聖旨內容便先且定下了。”
“哈哈哈,皇兄看您說的,什麼大事小事儘管吩咐,臣弟定當義不容辭!”
迅速將跨出去的腳收了回來,關上門,司北易重新回到位置上,笑得一臉燦爛,剛纔聽到的那些話他只當沒聽到般,心裡卻是像被人灌了一罈子的黃連水,苦不堪言。
他這是被母后跟皇兄聯手拿捏了,母后相人,皇兄指婚,待得一道聖旨丟下來,他還有反抗的餘地?
再說夏大人家的千金,那是個什麼貨色?就是他司北易長了四隻手,也環不過那位千金的一副水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