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早就注意到了剛纔進來的一行人。
端看面相,除了那位臉帶面紗的少女窺不到真容,餘下的幾人,俱是人間少有的顏色。
而幾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憑他一雙火眼金睛,只一眼便知絕對是上上位。
絕非富賈之流,也絕非尋常的權貴。那種氣勢帶着超然,帶着睥睨,更見慣生死。當中以銀髮玄袍男子最爲突出,一舉一動一個眼神,給人的感覺都是不容抗拒的壓迫感,而這已經是對方收斂氣勢後的效果。
玄袍,銀髮……掌櫃的臉色變了一變,極快又恢復平常,只暗裡將想要迎上去的夥計攔下,親自走到了一行人身側,隨時等候吩咐。
這一幕紫嫣沒有注意到,其他人則是不在意。至於店鋪裡其他稀散的客人,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私下也開始留意起這進來的幾個人。
能讓從不主動招呼客人的太白樓掌櫃親自走出那面櫃檯,來人怕是不能小覷。
說來這太白樓在京城出現也只是近半年的時間,在京中的名氣卻大得很,只因這裡面所出售的東西,幾乎全是天下僅有的,哪怕小至一把梳子,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件一模一樣的來。
而太白樓售物的方式也特別,明明每一件物品都可稱價值連城,卻並不是全部都能銀貨兩訖。
哪怕你財大氣粗,有些心頭好也並非有銀子就能買得着。
就好比前段時日,太白樓展出了一副墨寶,是前朝遺世畫技大師留下來的絕筆之作,甫展出來的時候,就驚動了一衆權貴富賈瘋狂競價,甚至有人動用權利向太白樓施壓,誰能料到最後的結果竟是那般的出人意表,確實有人在最後得到了那副墨寶,卻並非富賈權貴,而是一個窮酸書生,只因這人對出了太白樓東家的一副對聯!
至此,太白樓聲名更加大躁,而人們也開始紛紛猜測太白樓背後定是有什麼隱藏勢力,不敢再輕易的對太白樓動腦子。
“可有看中什麼喜歡的?”司北玄側頭,低聲詢問身邊看的專注的女子。
他們已經看完了一排櫃格,現在轉而櫃格後面,看另一邊擺放的物件。一路下來,紫嫣的眼睛都晶亮,時而迸發出驚訝,又或驚奇。
將手中的玄鐵獅雕小心放下,紫嫣搖頭,“這些東西大多是用作收藏,物品雖然新奇珍貴,我卻沒有收藏的愛好,只當一飽眼福了。”
“便沒有閤眼緣的?”
“自是有的,只不過這些東西既然是收藏品,在我看來,與其買回去藏起來,倒不如就擺在這裡,可供人欣賞品鑑豈不是更好?否則便是等於憑白埋沒了這些東西的價值。”司北玄沒再多問,只是牽着女子的手,繼續往下瀏覽。
而不遠不近跟在兩人身後的掌櫃,卻是臉現了訝異,繼而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名女子身上。
衣裙素雅,氣質如菊。
這樣一個女子,乍眼一看絕對不特別,可是當她站在那名玄袍男子身邊的時候,男子身上的壓迫感便趨向了平和,如未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