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家夫人是誰!敢這樣同我家夫人說話,簡直不識擡舉!”後頭的丫鬟上前一步朝着紫嫣及太后呵斥,眼神裡的蔑視清清楚楚。
因太白樓售物的方式很是特別,所以能進來的客人並非全是權貴,也有想要來這裡撞運氣的尋常人。
再看眼前的婆媳兩人,身上穿的衣裳,料子不算差,但是也算不得頂好,最多也就是個京城富戶之家,不足爲懼。
思及此,丫鬟的態度也越發不客氣。
“你家夫人都還沒說什麼,你一個小小丫鬟到狐假虎威了,貴府的家教真是令人蹚目。”就差被個丫鬟指着鼻子罵了,紫嫣依舊笑吟吟的,“再者說了,你家夫人是誰我怎麼知道,要想讓我知道,那也該你們先自報家門纔是。還是姑娘以爲,你們家夫人出名到人人皆知的地步了?”
看丫頭跟人交鋒的時候牙尖嘴利,有別於外表看起來的沉靜,太后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按壓在梳子上的手,站在一旁不出聲,安靜的觀戰,只是看着那位貴婦的眼神,有些閃。
很久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這麼囂張跋扈了,也是自己身份太高,沒人敢在她面前擺出這副嘴臉,現在乍一看,到覺得挺有意思。
而且她也聽出來了,丫頭這是在耍弄人,她真想看看她會怎麼樣應對。
“你敢侮辱我家夫人!”那個開口的丫鬟瞅着自家夫人變了臉色,心下大惱,聲音越發尖利,爲自己拍馬不成反被反擊回來氣紅了臉。
“我有嗎?你哪隻耳朵聽見了?”紫嫣很無辜。
太后在旁微微扭開了臉龐,嘴角揚起人俊不俊的弧度,感情着丫頭是在扮豬吃老虎,裝得挺像。
這氣人的本事也見長。
“哼,好一張牙尖嘴利的嘴!”貴婦冷笑,揚手往櫃檯上扔了一疊銀票,“今兒個這把梳子本夫人還就要定了!小二,將東西包起來!”
“這,二夫人,這怕是不妥,梳子確實是這位少夫人先看中的,我們太白樓讀來講求公平買賣,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還請二夫人見諒。”夥計的看着櫃檯上的銀票,沒動,面上現出爲難的樣子,話卻是說得不偏不倚。
這二夫人是後來的,沒見到與這蒙面女子同行的幾人,那種氣勢絕非二夫人這樣的人能攀比得上的。兩相權衡之下,夥計冒險,挺了紫嫣這一方。
“哼,沒人要你太白樓做不公平買賣,梳子還在這裡,對方也沒付錢,那麼梳子還歸你太白樓,如今本夫人先給了銀票,梳子不該歸本夫人嗎?還是說,你這太白樓連相府都不放在眼裡,想欺本夫人好說話?”
“這……少夫人,您看?”對方擡出相府,夥計也不敢再把話說得太死,只能爲難的將問題丟給了紫嫣。
若是紫嫣肯讓,自然皆大歡喜,兩相不得罪。若是不讓,那得罪這相府的也是眼前的蒙面女子,跟他一個小小夥計無關。
他只是個打工的,沒有東家那樣的勇氣和能力,能叮囑官家壓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