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老孃的神色,司北易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叫喚得越歡,將自己的紈絝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
母后心裡還打着什麼小九九,他不說不代表不知道。
他必須想辦法讓她早點死心。皇帝那個活計是人乾的嗎?他不過是幫着四哥打理了幾個月政務,就已經苦不堪言,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母后拿來禍害自己的子孫。
“哎哎哎!苗敬你輕點!爺受不住……哎喲!”身嬌體弱的倒在苗敬身上,司北易一點沒察覺自己這句話的歧義和違和。
看着太后幾乎冒出火焰的背影,苗敬沉默了,錦繡扭頭了,連粗神經的木槿都忍不住朝罪魁禍首甩去一連串的鄙視。
最爲淡定自若的也唯有司北玄與君未輕。
紫嫣則是低下頭極力忍笑,司北易的心思她也知道一些,只是這時候不適宜上去踩上兩腳,免得觸了太后黴頭。
旁邊那一大堆原本觀棋現在轉爲看笑話的人,已經夠太后氣上好一陣子了。
怕是她下次再到這太白樓來,都會有點心理陰影。
擁擠的人羣自動爲離去的一行人讓開路來,在這裡觀棋的多爲顯貴子弟,都是心高氣傲之輩,這種讓路的事情是極少做的。但是走出的這幾人,身上自然流露的氣勢硬是讓他們下意識的就做出了這種舉動。
乃至對於那位紫衣男子的作態,有人看不慣,也不敢說出口來。
“幾位請留步。”留人,聲音略顯低沉,帶着些許沙啞,又有別於紫嫣的聲色裡沙啞中透着柔和,顯得更爲雌雄莫辯。
幾人堪堪在樓梯口停住,回身後望。
但見人羣中走出一人,朗眉星眸,頭束玉冠,竹影藍衣,腰搭玉白腰帶,手執一把扇子,於另一端含笑看着幾人。
端是器宇軒昂,活脫脫一個玉面書生。
而他的視線,輕巧的掠過紫嫣,停駐在司北玄臉上。
“何事?”司北玄幾不可見的皺眉。
對方的眼睛很清明,也乾淨,卻沒有紫嫣的那股澄澈,一眼難辨。而且,他不喜歡對方剛纔掠過紫嫣的那一眼。
紫嫣倒是對眼前的人沒有什麼特別感覺,而且對方看的是阿玄,那即是沒她什麼事的意思,她倒樂得在一旁悠閒。
君未輕只是在那書生開口的時候朝他淡淡的投望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將手上剛擦過汗的潔白帕子仔細摺疊平整,小心的放入了懷中。像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般,很自然,自然到幾乎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司北易則是依舊掛在苗敬身上哼哼,不着調的樣子氣得太后懶得往這邊分神。
書生笑看着司北玄,又不着痕跡的將旁邊幾人神色收進眼底,不緊不慢的拱手,“這位兄臺,小弟姓閔,是這太白樓的東家,今日有幸得見兩位的精湛棋藝,心中甚是欽佩。”
太白樓的少東家。司北玄沒什麼反應,也沒有答話的意思,反是周圍的人又起了竊竊私語。
“這就是太白樓的東家?沒想到竟是個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