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很想哥哥?他不在,你也吃不香睡不好吧?你說哥哥會想念我們嗎?走了那麼久,都沒個音信,等他回來了,我們都不要理他。”
“小白鼠,你去過東海嗎?幾千裡之外,好遠呢,真想到哥哥說的那個蓬萊島上去看看,可惜了,那裡有個不通人情的師‘門’,好討厭是不是?”
“聽說那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沒有繁華,遠離人煙。可是,若是能跟哥哥在一起,在那裡呆一輩子我也願意。當然,也帶上你。”
伸手撓撓小白鼠的下巴,君未尋苦澀的笑了笑。
她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許一年,也許三年,也許十數年。她想,也或許會等到白髮蒼蒼。
沒關係,她不怕等待漫長。
待未尋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來人已經踏進內殿,一襲桃‘色’羅錦裙裳,眼角眉梢掛着些許傲慢,是她?
她有些理解司北玄擦拭左手的冷情了,就那份傲慢,已經破壞了那張臉,只剩半成相似。
“郡主?”是郡主吧?
看到君未尋坐在坐塌上,手裡還託着只白‘色’老鼠,一臉怔愣,元嫣然身旁的‘侍’婢喝道,“大膽!見了郡主還不下跪行禮!”
君未尋嘴角一‘抽’,這皇宮裡的主子似乎都特別喜歡看奴才下跪。
將小白鼠放在矮几上,君未尋起身做了福禮,“奴婢見過郡主。”
那位‘侍’婢眉‘毛’一豎,待要再呵斥,被元嫣然攔了下來。
眉目在君未尋臉上轉了一圈,想到承乾宮前陶青煙請她美言那一幕,元嫣然淺笑,“你是皇上的貼身‘侍’‘女’?叫什麼名字?”
給了幾分親切,只因這是皇上身邊的人,以後可能少不得要倚仗她辦事。初來乍到,先收攏人心才能行得更順利。
“奴婢君未尋。”忽略一旁橫眉瞪眼的‘侍’婢,君未尋規矩的作答。
“君未尋?”元嫣然瞳孔一斂,移開的視線再次轉了回來,細細的打量起這個婢‘女’,“這是本家的名字吧?宮中沒給你賜名?”
“沒有。”
“做了宮婢,還能保留原來的名字,本郡主真是孤陋寡聞了。”元嫣然緊緊盯着君未尋,沒了先前那份隨意。
在宮裡,宮‘女’都有主子賜名,斷不能再用原來的名字。可見這君未尋,並非普通宮婢那麼簡單。
皇上將這樣一個‘女’子放到身邊,不由得她不警惕。
這個低眉斂目的‘女’子,看似恭順,實則不卑不亢,頗有幾分傲骨,一張清麗嬌俏的臉很是耐看,尤其是那雙眼睛,清亮靈動,煞是勾人,普通的淺粉宮裝穿在身上,硬是比尋常宮‘女’多了幾分味道。
而且進‘門’時看到的那一副悠閒狀,絕不像是一個‘侍’‘女’所能爲。
君未尋半垂了眸子,任由她打量,不閃不避。這種時候閃縮,只會顯得她心虛。
至於賜名,她的主子是皇帝,皇帝沒讓她改名,她樂得不提。
雖爲奴婢身,心是自由人。
她從不覺得自己現在做了‘侍’‘女’,就矮了別人一截,她並不低下。
她是來還債的,總有一日,她會離開這座牢籠。
她從不留戀這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