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孫錢趙李,望州城最爲顯赫的五個家族,除了楊家之外,其餘的四家,此時氣氛異常的沉凝。
誰能想得到,午時一身光鮮呼朋喚友出門的孫子孫女,再回來的時候是被人擡回來的。
周身狼狽且不說,竟一個個的面色蒼白眼帶恐懼渾身打哆嗦!乍看跟丟了魂似的,十問九不應。
而當將人送回來的人含糊其辭的將事情說了個大概,各家家主更是氣得煞黑了一張老臉。
沒用的東西,這般丟了半條命的慫樣,竟然是被人給嚇出來的!
平日裡訓誡他們在外別太過張揚,那是爲了家族口碑,結果平日到是張揚跋扈過頭了,真正事到臨頭的時候,卻跟個慫蛋一樣,渾丟家族的臉面!
四家當中,又以孫家的反應最爲激烈。
相比其他幾個人,孫二被擡回來的時候,是唯一一個仍然昏迷不醒的。
這可等於撓了孫老家主的心肝了。
要說一個大家族,下面的孫子孫女自是不少,可論起鬨老家主歡心,這孫二是當中之最。
在外固然囂張跋扈不講人放在眼裡,在家裡卻也有舌燦蓮花討得祖父歡心的本事。
所以相較其他兄弟姐妹,孫二最得寵,又因了得祖父歡心,連帶其爹孃也將之寵着供着有求必要。
這也是孫二敢將自己與楊帆放到同一平等地位的原因。
現在,好好的孫子出門了,回來的時候卻奄奄一息生死難料!
在請了城中老醫診治過後,孫老家主就坐在大堂上首,沉着一張滿是溝壑的臉,一言不發。
渾濁的眼中,盡是陰鶩。
嚇得坐在下面的兒孫俱是大氣不敢出。
“去查,那幫人究竟是什麼人!”良久,孫老閉上眼,吩咐。
底下的人聽了後面面相覷,眼裡顯出躊躇,最後還是坐在最前的中年男子試探道,“爹,聽說當時事發,楊大人的公子楊帆也在現場,且與那羣人同在一條船上……”
話裡未竟的意思,不用說明。
若是懲治那羣人,很可能會將楊帆牽涉其中,屆時免不了要得罪楊大人。
雖然各家之間存在相互制衡的關係,但說到底,是以楊家爲首。
“出手的乃是一外地男子,楊帆雖在現場,卻並未參與,與楊家有何關係?”孫老面色沉冷不變,聽到兒子的試探,冷哼一聲不以爲意,“老夫爲孫子討一個公道,就算是楊大人想阻,也需得給老夫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若是理由不能服衆,那老夫也不會給那個面子,楊家,也並非一家獨大,他能在這望州城裡安安穩穩的坐他的官位,別忘了背後都是誰扶持的!”
“爹言之有理,這次的事情絕對不能小事化了,別說事關我孫家顏面,就衝孩子差點連命都沒了,我們也不能善罷甘休!那人下手的時候,楊帆也在一旁,連勸都未勸,又可有將我孫家放在眼裡!”
一時間,因了這個話題,安靜的大堂開始起了熱議,孫老也不阻止,陰沉的臉色始終未變。
“爹,那我這就去辦。”最先說話的人放棄了規勸,道了一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