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尋‘脣’角那抹隱隱的笑意瞬間將那個‘侍’婢的怒氣點燃,惡膽一生,伸手就狠狠推了她一把。賤婢!敢笑我!
君未尋分了心,對‘侍’婢的動作不察,淬不及防之下,這一推讓她膝蓋撞上了矮几的邊角,一股銳痛襲來,身體失去平衡側翻在地。
桌上的茶水也被打翻,濺溼了元嫣然的衫裙。
“初夏,你在幹什麼!”元嫣然一驚,這通變故讓她真正變了臉‘色’,這是在皇上的寢宮,這人是皇上的‘侍’‘女’,還輪不到她來教訓!
初夏簡直就是給她找事!打狗也要懂得看主人,皇上的‘侍’‘女’是能輕易動的?尤其是她如今還名不正言不順!該死!
然而變故還不止這些,在初夏茫然看着主子的時候,矮几上的小白鼠受了驚嚇,突然吱的一聲飛跳起來,朝着初夏撲過去。
“啊!”又是這種尖銳的嗓音,未尋勉力撐起身子,頭殼發疼,擡頭看去,那個叫初夏的‘侍’婢,手背上多了三道滲血的爪印。
而作案完畢的小白鼠,已經敏捷的爬上她的肩頭,朝那個‘侍’婢齜牙。
君未尋‘抽’‘抽’嘴角,這是在給她報仇?好樣的。
“小畜生,找死!”手上的血跡讓初夏氣得扭曲了一張臉,欺身上前按住君未尋,就想去抓小白鼠。莫名被主子呵斥,連只老鼠都欺負她,她恨不得扒了它的皮!
“初夏!你給我住手!”
……君未尋被按着起了不了身,無語呻‘吟’,這簡直就是‘雞’飛狗跳。
“統統給朕起來!”冷然的聲線,帶着凌厲的寒氣,瞬間喝停了這場鬧劇。
場面一片凝滯。
君未尋回頭看去,高大的明黃身影‘挺’拔冷硬,站在殿‘門’口,擋住了近半的光線,看不清楚表情,他的身後,是苗公公,懷裡抱了個小木箱子,呆愣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皇上?”元嫣然最先反應過來,乍驚還喜,忙一臉委屈的朝司北玄走去。
一方面欣喜於見到他了,另一方面,坐榻這方一片狼藉,罪魁禍首是她的‘侍’婢,她還不知道該如何跟皇上‘交’代。總之先將委屈擺出來,皇上看她這個樣子,總不至於再爲了個‘侍’‘女’責怪她。
初夏在看到皇上的時候,已經慌‘亂’的站起身,驚懼的立在一旁。
身上沒了壓力,君未尋撐着身子站起來,膝蓋傳來的銳痛讓她蹙起了眉頭,掌心也火辣辣的,翻開一看,掌心擦破了皮,正往外冒着血絲。
司北玄將目光從那隻纖掌上拉回來,語氣平淡如水,沒有‘波’紋,“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平直的語氣聽不出喜惡,那雙微眯的鳳眸,卻拉出了疏離。
元嫣然臉一僵,扯出的笑意有些勉強,“臣妾想着初來乍到,該過來給皇上請個安,昨夜臣妾候了皇上一夜……”
話語未竟,元嫣然輕咬了‘脣’瓣,眉目泛起羞怯,瑩瑩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朕問,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司北玄重複,放緩了語速。
苗敬在後面幾不可見的抖了一抖,皇上說話向來不喜歡重複,倘若重複……他悄悄往後挪了半步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