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州城,很快就有新官上任,此前的郡守在人們口中談論了一陣子之後,就慢慢被百姓淡忘。
反而一直存在人們腦海裡的,除了新建的水壩,便是那位貌醜的刁蠻女子。
一個多月之後,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連夜駛入京城,城門守衛無人敢攔。
“終於回來了。”木槿將腦袋探出馬車,雀躍不已。
以前尚不覺得對這個地方有多留戀,這次離開近半年,再歸京竟然有了一種回鄉的情懷。
透過車簾縫隙,紫嫣笑看外面的一線風景,雀躍,她的心底也有,還多了一份心安。
這裡,是家。
蒼穹黑幕下萬家燈火,璀璨如綴滿繁星,讓京城的寒風凜冽也帶上了一絲人情味。
只是那一線縫隙,讓司北玄不喜的皺了眉頭,有風進來了。
苗敬眼力高,一瞧見男子眉頭皺起,飛快的將木槿給拉了進來,將車簾關好,“瞎胡鬧,仔細夫人受涼。”
“……”木槿吐吐舌頭,偷偷瞄了裡頭的男人一眼,這一路她都小心的服侍主子,言行再不敢如以前莽撞,就怕驚嚇着了主子跟腹中的寶寶。
剛纔確實是有些故態萌發了,需得注意,否則,爺可是警告過她了,她做的不好,便將她暫時調開主子身邊。
那怎麼行!她還想陪着主子度過孕期,想親眼看着小主子出世。
紫嫣煞是好笑,瞧着木槿偷瞄阿玄之後,即刻可憐兮兮的朝她看過來,分明是又要她幫着求情了。
其實,並非什麼大事,只是阿玄自那日過後,雖然不再時時要莫言看診,也嘗試着放鬆了不少,卻依舊將她的事情事無鉅細小心對待。
尤其是近半月,開始有了孕吐,能吃下的東西很少,男子的神經再次繃得緊緊的。
這使得身邊那幾人不可避免的被那種緊繃感染,行事更顯小心翼翼,將她看的如同易碎的瓷器。
木槿跟苗敬比之離京的時候,瘦了大一圈。
“阿玄,我想先去看看哥哥。”開口吸引男子注意,換來木槿暗地裡擠眉作揖。
“先回宮,”司北玄拒絕得乾脆,沒有商量餘地,“這一路舟車勞頓,你身子有孕,需好好休息一番,宮中比較方便,再者時辰不早,現在去國師府,反而擾了君未輕睡眠。”
“國師府?”紫嫣訝異,哥哥搬回國師府了?
“代執朝綱之後,就已經搬了,諸事方便,也能壓得住人言。”司北玄解釋。
這個人言自然是指朝中衆臣。
堂堂一個國師,不能住着小破院,理着朝堂事。便是他人不敢直言,總會有不少閒言閒語,以往可以不在意,然關鍵時候,總是少些麻煩瑣事的好。
見女子咬脣,司北玄眉頭又皺,“先休息一日,明日便可見到人了,屆時,可告之喜訊。”
孕期已過了三個月,可以告與衆人知了。而這一喜訊,他最先想要分享的人,竟然會是君未輕。
不可思議。
當然,其中不乏炫耀的成分在。
紫嫣,他人再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