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嫣然輕咬‘脣’瓣,眼底盈着水光,似憤似羞。
‘脣’邊譏誚一閃而過,站直身子,司北易揶揄,“郡主莫慌,本王不過開個玩笑,想來郡主該有不少事要忙,本王就不叨擾了。”
視線掃過地上已然昏過去的‘侍’婢,腳步從其上跨過,毫不停頓。
“王爺留步!”一聲急急的輕喚從後傳來,司北易眸中嘲諷驟聚驟散,最後消失於平淡,緩緩回身,但見‘女’子盈盈而立,似語還羞,這模樣頗有些風情。
所以,她是元嫣然,她成不了裴紫嫣。
若是紫嫣,此情此景,她絕不會丟下自己受了罰的‘侍’‘女’不管,轉而先想着如何拉攏一位王爺。
“王爺,嫣然初來乍到,在這宮中也沒有朋友,王爺既來了,就讓嫣然招待一番再走吧。”元嫣然雙目瞳瞳,赧然輕語。
“嬪妃寢宮男子不宜久留,郡主雖未冊封,到底是‘女’子,若是本王留下,說不得就有閒言碎語壞了郡主名節。郡主是不知還是不在意?”
“王爺與皇上是兄弟,那麼你我便也是一家人,如此顧忌豈不生分?”元嫣然嬌嗔。
“一家人?”司北易紅‘脣’揚起,邪氣恣意,“據本王所知,郡主仍是北倉郡主身份,你我何來一家人之說?”
之前的羞窘已經消散,元嫣然蓮步輕移,嫋嫋婷婷的朝司北易靠近,眸中‘精’光涌動,“王爺,這後宮的‘女’人皆只一個身份,便是皇上的‘女’人,怎的就當不得一家人之說。嫣然誠意相邀,並無齷蹉之心,不過是想與王爺結‘交’,說不得日後也能互相有個照應,王爺認爲可對?”
聞言,司北易斂了笑,“郡主就如此確定,本王有用的着郡主照應的地方?”
“王爺是在小看嫣然?”元嫣然在他面前站定,微揚了下巴,隱帶傲氣。
雙目靈動閃耀,看着很美,可是藏在眼睛後面的‘欲’、望太濃,玷污了那雙眼睛本該有的純粹。
司北易惋惜的搖搖頭,再不遮掩眸中的譏誚,贗品就是贗品,“是郡主將自己看得過高了,不是每個長着這張臉的‘女’子都能在這皇宮暢行無阻。若本王真那麼不濟,需要人照應,排在你前頭的也大有人在,郡主還是等冊封之後,真跟本王成了一家人,再談照應吧。”
無視變了臉‘色’的‘女’子,紅‘脣’勾着諷笑,司北易頭也不回的離去。
心太大又自以爲是的‘女’人,在這後宮裡通常活不長。
“郡主……”元嫣然的臉‘色’太難看,身後宮婢吶囁良久才硬着頭皮提醒,“初夏昏過去了。”
“潑醒!本郡主有話要問她!”元嫣然咬牙。
自己爲什麼會被送來西玄國,她心知肚明,不過是因爲這張臉。
裴紫嫣,小商戶之‘女’,司北玄稱帝之前的妾室,司北易的紅顏知己,連神秘如國師君未輕都承認是朋友的‘女’子,三年時間,有關她的信息,她已經能倒背如流。
那人說過,文景帝司北玄心口真正的那顆硃砂痣,並非陶青煙,而是已經死去的裴紫嫣。
因爲這句話,她活在那人施予的地獄裡整整三年,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每一次,她都咬緊了牙關扛過來。
她爲的,可不是在這裡一次次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