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叫好聲一片,將剛纔還劍拔弩張的氛圍渲染得更爲熱鬧。
紫嫣靜靜的站在門口,眼底只餘那道玄色背影。
高大,挺拔,寬厚,看來那麼的可讓人依靠。
眼底閃過星點笑意,一直知道阿玄的嘴巴很毒,不開口則已,一開口讓人吐血三升。
今日所聞,越發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而處在人羣中心的母子三人,聽着耳邊的叫好、鬨笑、鄙夷,看着眼前那張放大的醜臉,除了噁心,更是嘔血,兼且心底冒出的膽顫又讓他們莫名不敢在這個男子面前肆無忌憚。
少年此前就深受其苦,自小到大隻在眼前男子手上吃了最大的苦頭,此時更是不敢造次。
少女則是憤恨於被當衆貶低不如那個賤蹄子,更噁心於那句匹配,撇開了臉不願多看那張臉一眼。
唯婦人強勢慣了,哪怕周遭全是討伐的聲浪,哪怕在玄衣男子面前懼怕得直咽口水,更多的依舊是怨恨及不甘心,“裴紫嫣!你這個賤、人,你就夥同外人這麼欺負我們娘三個!殺千刀的白眼狼!你……”
“你再敢罵她一聲賤、人,我就將你女兒變成當真人人可騎的賤、貨,你要試試?”眯眸,司北玄湊近她耳邊輕語。
喧鬧中,這句話,只有母子三人聽到。
“你敢!”婦人聲音陡然尖銳,瞳孔大張,看眼前的人,如看魔鬼。
冷笑,站直了身子,司北玄直直盯視婦人,用這副姿態告訴婦人,他到底敢不敢。
打蛇打七寸,既然婦人如此維護子女,那麼他便以其子女脅之。
反正他司北玄,從來不自謂好人、君子,只要是能達到想要的結果,他的手段,能卑劣到讓人想象不到。
“你、你這個惡魔,禽獸!你敢威脅我,我要去報官,你這種人就該老死在大獄!”哆嗦着青白的脣,婦人色厲內荏。
一雙子女緊緊攀附在她身後,看着那個男子的眼神,同樣如看惡鬼。
司北玄薄脣一勾,腳尖輕動,地上的鐮刀即被挑起,握於掌心飛快旋轉,銀刃寒光打到母子三人臉上,閃爍,光影斑駁。
“好啊,你即管去報官,反正我這樣的臉,到哪都是人見人嫌,不如關在大獄裡坐吃等死,不過在我遭殃之前,我必定,拉你們三人做墊背!”
男子說話的語氣淺淺淡淡,並未有過多起伏,更不似市井潑皮般以叫囂來增加自己的氣勢,卻自有一股讓人膽寒的殺氣。
婦人只覺整個脊椎發寒,再看面前旋轉的銀光,有越來越近的趨勢,哪裡還顧得上耍橫,拉了身後一雙子女即踉蹌而逃。
不管男子說的是真是假,她都不敢拿自己的孩兒去做賭注。
反正留得青山在,她就不信這個醜八怪能給那賤、貨撐一輩子腰!總有治她的那一天!
母子三個狼狽的背影,又引發人羣一陣鬨然大笑。
笑聲中,司北玄淡淡轉身,拎着手中的鐮刀,慢悠悠回了院子,順勢將女子拉進來,關上了院門。
與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