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對未尋的‘性’子有些瞭解,柔妃搖頭一笑,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一隻錦盒,放至未尋面前。
“未尋,這個你拿去,以後若是有困難,可以來找我說說,我定會盡力幫你,別推脫,我是真的把你當成妹妹,別辜負我這番心意,可好?”
錦盒靜靜的躺在未尋面前,打開盒蓋,裡面整整齊齊碼放着六錠銀元寶,一錠是十兩銀,這個錦盒裡裝的就是六十兩。
未尋心下算了算,這些銀子都足夠尋常百姓家一年的‘花’銷了。
好在她是見過大場面的,沒被這白‘花’‘花’的顏‘色’閃瞎眼。
對一個宮婢隨手就是幾十兩銀子,寵妃真的是很有錢。
在心裡糾結了下自己每月一兩銀子的收入,與眼前這筆鉅款之間的差距,未尋最終忍痛將錦盒推了出去,她很缺錢,可是這種銀子拿了燙手。
柔妃今日說話一直自稱“我”,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本宮,只這一點,就讓未尋不能不警惕。
“承‘蒙’娘娘厚愛,無功不受祿,這麼多銀兩未尋受之有愧。”
“看你,又生分了不是,不過是些身外物罷了。”柔妃輕嘆,“未尋,我也不跟你說客套話,我知你心‘性’喜歡直來直往,這次喚你來,除了想幫幫你,也是有事想要託你幫個忙。”
適逢鈴蘭端了茶水上來,讓未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拒絕哽了哽,將話重新在嘴裡過了一遍,“娘娘,未尋不過是個‘侍’‘女’,在這宮裡沒有倚仗沒有人脈,哪有能力給娘娘幫忙,恕未尋慚愧。”
“先別忙着拒絕,未尋,這事於你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只是想請你在皇上面前說幾句話罷了,不會讓你爲難。”
看出未尋的躊躇,柔妃笑了笑,嘆道,“未尋,我雖名爲寵妃,卻並非人們以爲的那麼風光無限,背後的苦,他人豈能明白。皇上的‘性’情想必你也知曉一二,不解風情的緊。日前不過一場小爭執,直到現在我也沒能再見上他一面,連想要賠罪認錯的機會都沒有。他彆扭起來,比孩子還要難哄。”
“……”
“如今宮裡又來了個嫣然郡主,便有流言說我失寵了,落井下石等着看我笑話的人,都在暗地裡樂着呢。還有臨近的選秀,到時候又不知道有多少美人加入這後宮。我處在這個位置,並不輕鬆,未尋,我與皇上自小感情深厚,與其他嬪妃不同,我很珍惜這份情分,實不想因爲一點小誤會,最後造成兩人逐漸疏遠以致再不能挽回的地步。”
未尋有些默然,柔妃這一番剖白,是真的對她推心置腹,還是想要曉之以情打動她,她不清楚,她自問自己沒什麼好教人算計的。
但是誠然如柔妃所說,在這後宮生存不容易,想要活的風光更加不容易。這裡的‘女’子,榮寵全都系在一個人身上,他施捨一笑,便是一身榮寵,他橫眉一怒,便是再難出頭。
而那個男人——
不知道做皇帝的人是不是都天生無情,她甚至從沒見他對他的‘女’人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