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眸光淡淡的掃了過來,輕描淡寫,“你不擔心腦袋分家的話。”
“……”他會很老實。
似是不想再多做贅述,男子抱緊懷中人兒準備離開。
“爲什麼是我?”樑哥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一而再留人,他是愛上人家了咋滴?捨不得人走啊?
“身無長技,欺軟怕硬,貪生怕死,”男子每蹦出一個詞彙,樑哥的嘴就抽一下,對方是在數落他的所有優點嗎?“這些無所謂,除卻這些,你也能算得上是個有底線有原則的人,一個小混混,尚能堅守自己想要堅守的,這就是我看中你的原因。別讓我失望。”
嘴角勾了個淡得不能稱之爲笑的笑容,司北玄起步離開。
貪生怕死又不至於牆頭草的人,掣肘起來,護她一時也足夠了。
至於三年之後,他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把握,又如何還能護得她周全。且到了那時候,她也已十九,在西玄,年歲十九的女子大多嫁人成家了罷,她應該也是如此的。
屆時,自有她的夫君護着她。
如此,算是他償了她的相助之恩了。
而依他冷心冷情的性子,爲何會對她起了這樣的心情,甚至肯花了心思爲她籌謀以後,他給自己的解釋,就是償還人情。
只是償還人情。
他睚眥必報,不允人欠他,同樣的,他亦不願輕易欠人。
只是如此。
“這個爬着的人怎麼辦?”後面的人又扯了嗓子問。
“就讓他在這條巷子裡爬,每日粥水伺候着,別讓他死得太早了。”淡淡的聲線,處處透着狠毒無情。
樑哥狠狠打了個寒顫,包括在場的另外兩人亦然。
這就是他殺了五人,獨獨留下老三的原因。
老三挑了這條巷子對少女下手,他就讓這條巷子成爲他最終的墳墓,而在他死之前,每日每日,都要留在這裡,看着這兩面高高的圍牆,看着這方他走不出去的深巷,每時每刻,都不得不憶起當日的血腥,每時每刻,都被恐懼悔恨噬骨。
一個被去了勢,四肢殘廢的人,困在這裡,只能如同糞坑裡的臭蛆一樣苟且活着。
看一眼地上滿眼絕望的人,樑哥搖搖頭,撇嘴,誰叫他手賤,搶先猴急在少女面前解了褲腰帶呢?
現在可好,死不成,還連累他每天得爲他送上三餐。
不要錢啊?
不過,大俠就是大俠,高手果然高手,剛纔那麼烏漆嘛黑的,連他都是走得很近了再聯繫老三之後繫腰帶的動作,才猜到對方在他來的時候已經褪了褲子。由此他都敢斷定,那叫裴紫嫣的絕對不可能看清楚老三胯下長了什麼東西。
而大俠,剛纔是從後面出現的吧?怎麼就瞧得那麼準呢?難道真的是武功越高眼力越好?最讓他懷疑的是,大俠他到底來了多久了?
一陣風吹來,捲起空氣中的濃重血腥味,鑽入鼻腔,樑哥才猛然中臆想中回神,一拍腦袋,哎喲!差點忘記大事!
轉眸向男子的方向看去,那裡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