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尚有點反應不過來,樑哥動作太快,要不是地上還留着那一小不點黑乎乎的屍體,她還不知道頭頂掉了毛毛蟲。
而毛毛蟲,是從上面掉下來的,角度精準無比。
眯了眼睛瞧上去,男子揚眉,挑釁的瞥開了眼睛。
然後樹枝開始晃了,有過前車之鑑,紫嫣迅速就往外跳開了去。
“哎喲喂!大俠大俠,別介!先停下,停下!還沒開始呢,搖松果你好歹事先吱個聲啊我還在下面呢!哎喲!”樑哥抱頭鼠竄。
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幫了裴小姐,大俠的臉反而開始發黑,頭頂的松子跟有眼睛似的,追着往他頭上掉。
儘管他扯了嗓子大呼小叫,頭頂的暗器依舊沒有停止的趨勢,這下再傻也明白,定是自己做了什麼無意間惹大俠不爽了,正在打擊報復呢。
腳下生風,跑得更快,從地上撈了只麻袋樑哥就往遠處跑,“大俠,我去另一邊收松子去!”
倆跟班見勢不妙,也腳底抹油,轉身跟上,遠離危險。
剛纔笑話大俠不諳俗事,他們倆也是有份的,那麼高的樹,松子砸下來落在頭頂上,造成的衝擊可不輕,樑哥頭頂都鼓包子了。
眼見三人溜得沒了影兒,紫嫣撇嘴,仰頭,“又來這一招,你幼稚不幼稚?哪又得罪你了?”
“哼。”不理會少女的質問,司北玄輕哼一哼,踩樹枝的動作慢了不少。
礙眼的人走了,他心裡也舒坦了,松子,慢慢採。
樹上的人油鹽不進,一副聽不懂不迴應的模樣,讓紫嫣哭笑不得,乾脆,扯了麻袋過來開始裝地上的松子。
被男子這麼一胡鬧,周圍幾顆松樹都遭到清掃,松子在樹底下鋪了好一層。
很快,帶來的麻袋裝滿了一半。
紫嫣眼睛笑眯了縫。
帶阿玄幹活的好處就是事倍功半,一頂一的好手。
當然,這個好手是她以爲的,旁人估計不會這麼看。
一個打松子居然選擇爬樹,不知道用竹竿的人,沒人會認爲他是幹粗活長大的吧。
倚着粗糙的樹幹,司北玄雙手抱臂,腳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踩踏着枝椏,看似不着調,實際卻是配合着少女撿拾松子的速度,避開了她將松子灑落她周圍。
不會讓她太趕,也不至於太清閒。
居高臨下,他能看到的只有她蹲下來後更顯纖細的背影,以及那一頭烏黑如瀑的青絲,還有偶爾,她擡起袖子擦拭額際汗水的動作。
明明是個穿粗布衣裳的野丫頭,頭髮還沒有他的順滑烏亮,他怎麼卻覺得,她髮絲垂下的樣子,竟然已經開始展現女子的嫵媚?
拭汗的動作亦粗魯,全無優雅可言,怎的他又會覺得,那是極難得的率真?
而她的一顰一笑,總是莫名的讓他覺得熟悉,似曾相識,那種感覺讓他每每,都對她無法拒絕。
皺眉,硬生生扯開自己黏在少女身上的視線,司北玄對自己着了惱。
不過是些許的相似罷了,都讓他變得那麼不像自己。
魔怔了嗎?
真正的煙兒,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