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在竹林中呆了一下午的時間,由於林內有迷障,屬下無法進入,爲免驚擾國師,只得守在竹林入口,伺候再未見有人出來。”
食指輕敲桌面,鳳眸半垂,掩住眼底精光。
紫嫣居然能進入那片迷障,是那些迷霧對她無用,還是國師君未輕特意放她進去?不論哪一種,能在竹林中呆那麼久,都說明她與君未輕之間有關聯。
下午,竹林中又是發生了何事,紫嫣,爲什麼會受了傷?
“主子,可要屬下再行打探?”
“打探?”司北玄冷冷一笑,“你能從國師府打探出什麼消息來?”
探子沉默。國師府素來極爲神秘,而這麼多年來,還從未有任何人能成功從國師府探得任何消息,連接近都不能。
“此事作罷,先下去。”國師府的消息探不到,卻不表示不會有半點風聲傳出來,君未輕的對手可沒有他那樣的本事,能將任何事情都瞞得嚴嚴實實。
他只需等,也唯有等。
同一時間,另一座府邸的氛圍,與司北玄此刻相同。
臨窗而立的男子,在接到屬下傳來的消息之後,不發一言,末了只擺擺手將人揮退。
去七人,隕了六個,還有一個藏身於暗處,始終沒能尋得機會出手。
開始的纏鬥,君未輕利用圍攻的六人,將自己身周遮得嚴密,及至後來突然發難,瞬間斃了六人,暗處的那個更是再沒了出手的機會。
這第七人能活着回來,也是國師特地留的活口罷了。
只是,這算是蔑視,還是宣戰?
還有那個促使了六人更快斃命的催化劑,裴紫嫣。將來,她在一樁樁事情當中將會充當起什麼樣的角色?
男子嘴角緩緩翹了一角,眸底沉暗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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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期待。
宣德殿,皇上跟國師又在下棋了。
皇上對國師極爲看重,每每這個時候,便是皇后都不能前去打擾。
“朕這幾個兒子,都是狼崽子,一個比一個狠,面上恭恭順順,背地裡居然有膽子朝着朕伸手了,”皇帝輕笑,嘆,“也是時候,替他們修剪一下爪子了。”
君未輕下棋,似乎就只專注下棋,對於皇上的話,不答,也不分析。
看他這番,皇上也只會搖頭低嘆,國師淡泊,從不插手皇室爭鬥,也不在朝中拉派結營,只做他該做的,而他本分之外的事情,絕不沾手。哪怕是皇帝親自開口邀請,得到的也都是拒絕。
這是讓皇帝最爲無奈,也最放心的一點。
銳目稍擡,看向對面風清雲淡的男子,皇帝緊隨其後祭出一子,“聽聞國師那片竹林,今日頻頻有人闖進去,可曾擾了國師清淨?”
“是有人進了林子,無心闖入罷了,擾不了什麼安寧。”
“可要朕派上人將竹林圍守起來?早就勸過你若真喜歡那片林子,圈起來便是,你偏生不聽,日後若時常有人亂闖進去,豈非不勝其煩。”
白子落下,君未輕淺笑,“自然生長的東西,若人爲圈禁起來,便會失了野性及野趣,也失了欣賞的價值,那非君未輕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