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連珠炮似的提問,讓房月柔莞爾,“春獵,去那裡自然是打獵了,但凡皇室子弟及朝中重臣,每個人都要參與,有時候爲了增加玩興,還會以比賽的方式進行,至於陣仗……可說是浩浩蕩蕩。 ”
聽着解說,紫嫣眼前彷彿出現一副恢宏的場景,駿馬奔騰,良弓齊現,塵土飛揚,男子們在馬背上盡顯恣意張揚,弓箭沒處,現出一隻只成功獵狩的獵物,“真想親眼看看……”
輕嘆逸出脣邊,聽在房月柔耳裡,只笑不語。
月娥恰好端了熱茶上來,聞言橫睨女子一眼,眼底隱隱輕屑。一個小妾,哪裡有資格隨同王爺出行,伴在皇上身後一同狩獵。
端是白日做夢。
在明鬆園呆了一個下午,出來到時候紫嫣仍覺意猶未盡。
沒想到自己跟正妃竟然也能如此暢聊。
雖然她幾乎都是在提問,而女子盡力替她解答。
好像她麻煩人不少,要不是看那個侍女月娥臉色越來越難看,紫嫣覺得,自己可能還會繼續發揚不恥下問的精神,在將所有關於春獵的自己不懂的東西全數問個遍之後,再將皇室的列祖列宗都打聽一遍。
真是,人悶得太久了,一旦有人說話,口水都能多過茶。
晚膳,紫嫣見到了陶青煙,對她出現在飯桌上只是好奇了那麼片刻,就在對方與司北玄的對話中,知道了緣由。
“阿玄,在你身邊伺候就能隨你一起參加春獵?”咬着筷嘴,紫嫣眼睛晶亮。
輕飄飄的掃了女子一眼,司北玄淡聲,“侍女可以,你不行。”
一句話掐滅她的希望之火。
“爲什麼不行?”紫嫣泄氣之餘垂死掙扎,她的確是打着伺候他的主意,想要去看看那種熱鬧的場景,“左右你身邊要人伺候,就把我當成侍女不行嗎?多我一個不多吧?”
男子沒了回答她的興致,慢條斯理的埋頭用膳。
月娥倒是想將箇中緣由直白的告訴紫嫣,礙於主子在場,倒也不敢真的開口冷嘲熱諷。
唯有陶青煙擡了眸,對女子笑道,“二夫人有所不知,皇室每年的狩獵出遊,各王府及官家都需事先將攜帶人數上報宮中,經由統計確認下來之後,便不可更改。若是二夫人執意要去,恐怕會讓王爺爲難,再者您是夫人的身份,又怎能扮作奴才隨同參與,叫人知道了,王爺及玄王府都會顏面無光。”
席間好像變得更爲靜默。
“是嗎?”紫嫣眼裡的興致淡去,扯脣笑笑,想要化解周身突然縈繞出來的尷尬,“原來是這樣,我又說了不適宜的話,呵呵……”
看到女子臉上訕訕,似才意識到自己剛纔那番話有諸多不適宜,陶青煙咬了咬脣,歉意道,“二夫人莫怪,青煙說話直白了些,且這些,本不是我該說的,是青煙逾踞了。”
話畢,亦不着痕跡的朝司北玄看了一眼,察覺對方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即安下心來。
“不怪你,是我太笨了,皇室的那些規矩,到現在我也沒能記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