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的驚訝,司北玄視若罔聞,徑自上前拎了那隻被弓箭釘住了腿,哀叫着撲棱翅膀想逃跑的小東西。
“不會吧,你真的打算把這東西帶回去?”宇文烈哀嚎,“爺,我可以先走一步嗎?”
他真的不好意思跟他走在一塊回大營。
“自便。”極快的翹了一角嘴角,視線掠過野雞身上的五彩羽毛。
色彩絢麗,毛色也極有光澤,這種羽毛,她應該會喜歡。
他記得,她是很喜歡色彩的,那些花不就是色彩繽紛麼。
此時天色尚早,爲了不引人注目,回程的路,三人走的極慢,而對於那隻活的野雞,宇文烈一路上就沒有停止過抨擊,只不過男子皆充耳不聞,氣得脾氣爆裂的人直跳腳罷了。
回到大營的時候,天色恰暗,時間拿捏得不錯,九王爺那一組的兩人都已經回來了。
山林裡的暗色比外面來得更早,光線沉暗之後,找尋獵物就沒那麼容易了,總不過第一天,不如回來養精蓄銳,靜待下一場比試。
而且大營之中,還有那個人在,他是不參與比試的,只在邊緣遊走,賞一賞風景,體會一下這種刺激的氛圍,他最喜歡做的並非狩獵,而是主宰狩獵人的命運。
他們的篷子就在水澤附近,最近山林,甫走近,就能聞到篷子裡傳來的清新茶香。
想及裡面的人,司北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暖意,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快了兩分。
看到他手上東西,她會是什麼表情。
開心?興奮?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會笑得完成一汪彎月?圍着他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或許到狩獵結束那天,可以帶她去林子裡走走,讓她親眼看他狩獵,體會那種參與感,她會更高興。
還有兩步,就能掀開簾子,看到她臉上迸出驚喜來,司北玄驀然腳步一頓,看看手上拎着的其他獵物,皺了下眉。
“阿烈,這些你先帶走交給人處理掉,至於剝下來的皮子,隨你處置。”將手上及柳子時手上血淋淋的獵物全塞到宇文烈手裡,不顧對方目瞪口呆,即刻下逐客令,目送人苦巴着一張臉離去,又在水澤處將手上血跡清洗乾淨,司北玄才繼續往篷子行去。
跟在男子身後,柳子時眉頭微微斂起,看着男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隨在男子身邊參與這項活動也有數年的時間,可是像今日這般卻是第一次,王爺竟然開始在乎起手上的血腥。
爲了誰?
青煙,裴紫嫣,誰纔是影響他至深的那個人?
若是青煙還好,若是裴紫嫣……柳子時眸光閃了一下,垂低,掩去眼底涌上的暗色。
若是那個女子,他會爲青煙覺得,不值。
“玄哥哥,你回來了?”
司北玄的手即將撩上簾子的時候,簾子被人從裡面掀起,女子溫婉柔美的容顏出現在眼前,可是他的視線,卻不受控制的掠過女子,往裡尋去。
室內,只有一人,一壺茶。
嘴角的輕勾隱去,出口的聲線平靜無波,“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