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料得到,原以爲無望的事情,在裴紫嫣身上,竟然會如此輕而易舉。
男子對她的請求,連一句推脫都沒有,更甚連原因都不問。
這真是那個獨來獨往、神秘莫測的國師君未輕?
這方兩人眼底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那方男子朝他們淡淡點了下頭,帶着女子輕飄飄的走遠。
對於君未輕,紫嫣心裡也有很多疑問,只是現在掛心司北玄,暫無心思去細問。
而君未輕也是個不多話的,兩人之間就顯得分外安靜,只是他行走的步子比平時稍微慢些,她帶着一腳的傷,剛好,跟的上。
不過,接下來的路程,紫嫣所收穫到的注視,則比來時更多,且更爲複雜。
她知道這一切來源於君未輕。
只看之前司北易提起君未輕的時候諱莫如深的表情,她都能隱隱猜測到這個男子不是她所認識的那麼簡單,再結合現在,周圍那些大多震驚的複雜的目光,那個猜測更加確定,只是不知道君未輕在朝中所佔據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不過,不管他如何,其實也都跟她無關,她沒必要去探究那些。
司北玄的帳篷近在眼前,這一次,守衛兵的態度與之前大相徑庭。
看到他們一行三人,皆低頭躬身,態度恭謹,對於她的存在,視若不見,“國師大人!”
君未輕點頭,“我過來探探四王爺,可需要皇上口諭?”
“不敢!國師大人請!”
守衛兵讓開路來,紫嫣跟在君未輕身後,頭一次體驗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覺。
同時,也證實了司北易的話,君未輕在皇上眼裡,或是唯一一個不在“閒雜人等”之列的人。
連帶着她這個關係戶,也得到了等同的待遇。
阿玄就在這個篷子裡面,而她,終於站在了這座篷子面前。
紫嫣激動,緊張,更心急,等不得君未輕慢悠悠的步伐,咬牙硬撐着小跑了兩步,忍着腳底的鑽心疼痛,率先掀開簾子衝了進去。
甫踏入,視線便黏在了榻上男子身上,放慢了腳步靠近。
“裴紫嫣,你怎麼在這裡!”牀榻旁,陶青煙剛給男子擦過汗,看見裴紫嫣闖了進來,驚訝之餘沉聲質問。
帳篷裡並非她一人,還有一名御醫,以及隨同御醫前來的藥僮,還有兩名皇上撥過來幫她分擔細務的侍女,對於裴紫嫣的出現,無不訝異。
紫嫣跟沒聽到似的,眼睛緊鎖在司北玄身上,將他從頭到尾來來回回打量個遍。
他還沒有醒來,虛弱的躺在那裡,清亮迫人的鳳眸此時緊閉着,他的臉色也依舊蒼白,嘴脣都因爲沒有血色而讓人感覺失去了元氣。
眼底涌上一股溼意,紫嫣已經走到牀榻旁邊,探手,想將男子的手握住,看看他的手掌,是不是還如以前那麼溫涼。
“這是怎麼回事?老夫早就說過王爺需要靜養,禁止閒雜人等隨意進入。皇上不是下過命令了嗎,這人是哪跑來的?門口的守衛兵都在幹什麼!”御醫是名花甲老者,自紫嫣出現在篷中,臉色已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