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玄對裴紫嫣的態度讓她心裡產生了不安。
她拿不準他究竟是對裴紫嫣餘情未了,還是因爲那一劍而心生愧疚。
以前,在裴紫嫣還沒出現之前,她一直是被他寵着縱着包容着的。
那時候她也時常會來玄王府,曾經就有一次,在他洽公的時候,她進了他的書房。
儘管陸管家一再提醒他在商談事情的時候不允許別人打擾,她依舊推開了那兩扇門,她以爲自己對於司北玄而言是最特別的,是被他幾乎捧在了手心裡的,即便打破了他的不喜,也應該是個例外,他絕對不會對她怎麼樣。她想要享受的,就是那種特別。
可是她錯了,門一推開,他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感覺到了無邊的寒意,而他,薄脣輕啓,對她說,滾出去。
那一刻她臉色蒼白,幾乎是倉皇的逃走。難堪、屈辱,她怎麼都想不到,他會這樣對她。
他明明看清楚了推開房門的人是她,卻只因她擾了他的商談,便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全無往日的寵溺縱容。讓她的那些自以爲是,落在他人眼中猶如一個笑話。
也是自此,她記住了他的忌諱,再不輕易去觸碰,纔有了今日裴紫嫣前來,看到她站在門口的情況。
本以爲,裴紫嫣同樣會遭受到她當初相同的待遇,甚至更甚,可是事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看起來渾身冰冷,實際上,卻根本沒有發怒。她感覺得出來。
從頭到尾,也只在剛開始的時候,對裴紫嫣說了看似絕情的話,之後就一直陷在沉默當中。
完全,不像她熟悉的那個司北玄。
爲什麼會這樣,她不敢去深想,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怕極了在受一次打擊。
眼見男子仍然一臉沉鷙,不言不語,柳子時眸心沉了沉,怕他當真怪罪陶青煙,“王爺,這怪不得青煙,二夫人仗着王爺此前的寵愛恃寵生嬌,執意要進來,青煙的身份也不便阻攔。屬下本不該管王爺這些私事,但是不想見王爺威信被挑釁,二夫人身爲妾侍,所作所爲着實逾越了本分,要知道這府中還有王妃,連王妃都不敢做出這些行爲來,她一個妾室憑什麼敢?王爺若是不好好震懾一番,只怕將來會讓某些人變本加厲,更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你們以爲本王在想什麼?”這時候,司北玄終於擡起了清冷的眸子,淡淡的問。
“王爺……”
“本王沒有怪責任何人,至於裴紫嫣,也無需你們操心,她既然一心要出府,本王不會攔着,總要她自己吃夠了苦頭,纔會知道自己今日的莽撞。”勾起薄脣,司北玄笑意涼薄。
“王爺的意思是?”柳子時疑惑,陶青煙同樣不解,輕咬下脣灼灼的盯着男子。
“之前的刺殺,你們以爲那些人想要誰的命?本來本王還念在一場情分,勒令裴紫嫣呆在府中,也算是能護得她一時安全,如今既然她執意要出府,自己找死,與人無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