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月柔也發現了紫嫣的不妥,只是中間隔了個司北玄,便是想要慰問兩句,也不太方便,是以,只得先應付仍舊在同她攀談的女眷,將疑問擱下。
倒是那些女眷,反而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有人在打量了紫嫣幾眼之後,笑問,“剛纔看二夫人與國師一道進來的,似乎二夫人與國師大人,私交不淺?”
“湊巧遇上罷了,國師那樣的大人物,風光霽月,性情高潔,賤妾這種身份,可不敢高攀,玷污了國師名節。”紫嫣朝那位女眷笑了下,淡淡道。
所以她不適合這樣的場合,這裡的人說句話總要套上幾個陷阱,看不得別人好的,隨時都能落井下石。
這要是在邊城鄉下地方,遇上這種人,她早不客氣的諷刺回去了。沒看身邊男人因爲一句“私交”,臉都黑成鍋底了麼。
可惜她想息事寧人,人家可不見得就願意偃旗息鼓,反別有深意的看了司北玄一眼,眼脣輕笑,“那可真有夠巧的,二夫人出去一趟,回來就能有幸與國師同行。我也想攤上這樣的好運氣呢。”
“原本還以爲,這樣的場合國師是不會來的。以前的宮宴,他多數都不參加。這也是巧了,二夫人一來,國師也來了呢。”
“誒,我還記得上次在皇陵,國師也是跟我們女眷站在一處,當時可不正是站在二夫人旁邊麼?當時那麼多人想求國師一語良言而不可得,結果,卻聽到國師主動與二夫人說要爲她占卜,當真教人羨慕。”
紫嫣嘴角的笑僵凝了,這一刻她很是羨慕安陽的恣意妄爲,若是她遇上這種情形,怕是早就以抽銀鞭,當頭當臉朝人打過去了吧,那種畫面,想想都大快人心。官家女眷,原也不過是一羣八婆。
紫嫣心裡一邊惱怒一邊腹誹,眼角餘光不忘偷瞄身邊男子,我去,那臉色,簡直無法形容。
這若是在平時,按阿玄八方不動的性子,是斷不可能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今晚是怎麼回事,那麼容易被人挑撥?餘光往下,看到男子手中緊捏的白玉酒杯,瞭然,都是酒惹的禍。
“衆位夫人莫要說笑,國師大人這纔剛到,算得是半途趕來赴宴,紫嫣與國師一同到場,不過是巧合罷了。這些話私下說來聽聽倒是沒什麼,紫嫣也不是那計較的,只是且莫要傳進國師耳裡,我等可擔不起國師的怒氣。”房月柔將話插了進來,長袖善舞,一番話說得溫和,卻將幾位女眷說的面色微變。
“瞧玄王妃說的,我們也不過是羨慕羨慕罷了。再說國師大人君子如蘭,脾氣性子都好,怎會同我們這些婦人作計較。”有人訕笑着,不自然的圓場。
關於國師的事情,在場的女子莫有不瞭解的。房月柔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君未輕素稱君子,可是君子也有脾氣,且那脾氣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她們敢在一個小妾面前放肆,甚至仗着夫家的關係,少有忌憚玄王,但是君未輕,絕對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