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句話是陸管家不敢當面說出來的,裴紫嫣這種作爲,不僅辱沒王府,更重要的是辱沒了王爺。
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子相處一夜,這要是傳出去,王爺即可便會成爲他人的茶餘笑料!
大廳裡,人數不少。
房月柔、莫言、柳子時、宇文烈等都在。柳子時跟宇文烈是在王府被包圍又危機解除之後來的,來了便一併在這裡商量對策。
陸管家的話,他們從頭聽到尾,沒有一個人置喙,似乎是默認了陸管家對裴紫嫣的批判。
那個女子,對王爺確實付出過,偶爾看到她被排斥在外,也不是不可憐,可是這種種與她背叛王爺的可惡相比,就不算什麼了。
至於當中內情,那需要裴紫嫣醒來問過纔會知曉。在她沒有醒來,他們沒有弄清楚來龍去脈之前,誰都不想妄言去幫一個不太熟悉的人說好話,免得最後自己被打臉。
司北玄沒有什麼變化,從回來開始面上便是淡淡的,聽了陸管家的彙報,鳳眸環視一週,古井無瀾,只問,“裴紫嫣辱沒王府,你們也這麼認爲?”
沒有人回答,其間,只有陸管家與柳子時暗地裡交換了個眼色。裴紫嫣的事情是否有內情,他們最爲清楚。但是,誰也不會傻到說出來。
有時候人的私心,本身就是一種醜陋。
司北玄也沒有繼續發問,只任由莫言在旁邊爲他檢查傷口。半垂下的鳳眸斂住了裡面的光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蒼白之餘,遙遠得讓人不可觸及。
是的,遙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的身上似乎樹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這些人全部隔離。哪怕是曾經自詡能於他以朋友相稱的柳子時、宇文烈,莫言三人,此時都不敢再在他面前擺出隨意的態度。
朋友二字,讓他們心虛。
司北玄身上的袍子已經換過了。要出宮,總不能再披着那身染滿了血跡的破爛四處行走,丟的是皇家臉面。別說是司北玄自己不喜,便是皇上也不會允許。
莫言在他旁邊,低頭沉默的爲他檢查身上新增的傷勢,對於身邊發生的事情聽而不聞,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
其他人又沒人敢作答。
大廳到處瀰漫着詭異的沉默,讓人渾身難受。
“她人呢。”良久,司北玄似隨意的一問,打破了大廳窒人的沉默。
“二夫人回來之後便一直呆在和馨園。”陸管家躬身低頭,至於人醒沒醒,他不知道,沒派人去探過。
“傳她到大廳,說本王有話要親自問她。順便,也替你們解解惑。”說到替他們解惑的時候,司北玄脣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含譏帶誚,衆人看在眼裡,皆不自在的別開了頭去。
裴紫嫣如何,那是王爺纔有資格管的事情,要說傳人過來替他們解惑,這裡面的諷刺意味,只有各人心知肚明。
“王爺,紫嫣回來的時候是睡着的,也不知道現在醒了沒有,我遣人去看看,若是醒了便叫她過來如何?也不知道作業究竟發生過何事,依我之見,這當中怕是別有內情。”房月柔斟酌了一番,終於小心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