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用自殘來保持清醒!
“哈哈哈……”柔妃笑得瘋狂,擡手抹去眼角的溼潤,無比嘲諷,“皇上,你這是要守身如玉嗎?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司北玄喘着粗氣,雙目赤紅,再次在腿側狠狠劃了一道,踉蹌着朝門外走去。
全程,視那個跌坐在地的女子如無物。
“若是藥力不紓解,可是會大傷龍體的,皇上,你看不上青煙,那麼是要去找誰?君未尋嗎?”一手撐着身子,狼狽的坐在地上,柔妃冷眼看着那個男子跌跌撞撞的腳步往外衝,不能自己的笑。
除了笑,除了激怒他,她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來作賤自己。
“皇上,不過是一夜纏綿,對你而言,對象是誰真的那麼重要?自古哪個皇帝不是坐享三宮六院的?臣妾所求,不過是地位穩固,我能爲你做的事情很多,她君未尋能帶給你什麼?除了性子與裴紫嫣相似,她有哪一點比得過我?容貌?還是身段?”
男子已經行至門口,她能感覺得到他周身氣息的紊亂,已是撐到極限,可是他仍然,沒有回過頭來看她,哪怕一眼。
柔妃嘴角的笑咧得更大,指甲摳着地面,硬生生折斷。只有更痛一些,她才能找到力氣抵抗心裡的絕望,“皇上,你當真被君未尋迷去了心竅了?那裴紫嫣呢?她現在在你心裡,又算什麼?哈哈,我還以爲你有多深情,原來,也不過如此……”
話音未落,耳邊有凌厲的氣流劃過,激起耳畔肌膚上一片的雞皮疙瘩,柔妃歇了聲息,全身僵硬。
一縷青絲,慢慢的往下飄落,一端的切口,平平整整。
他剛纔,竟是想要殺了她。
“若不是紫嫣,你以爲、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跟朕說話!陶青煙,你記住,朕不殺你,不是爲了你!”暗啞的聲音緊繃到極致,男子腿邊的龍袍,已經被血色浸染了一大片,可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手起手落,血痕一道深過一道。
強撐着一口氣,完整的說完這句話,他幾乎將所有的清醒全部用完。
赤紅的眸掃過地上僵如雕刻的女子,額際汗如雨下,司北玄狠咬着牙,將腿上的傷口用手生生撕裂,得到片刻機會,朝外縱身而去。
“那君未尋呢?”身後,女子聲音飄渺輕幽,如同遊魂。
“別跟她比,你比不上。”
女子靜靜的坐在地上,雙眸死寂,如同丟了魂,周圍一片狼藉。
他叫她別跟君未尋比,他說她比不上。
他是在親口承認,他愛上那個女人。
以前,有裴紫嫣在,他愛裴紫嫣,而今,裴紫嫣不在了,他愛君未尋。
她在他的生命中貫穿了一半的時間,什麼都沒能得到。
他中了****,她就在他面前,他都不肯碰她,哪怕她將時間拖延到最後,令他身上的藥力發揮到極致,他都強撐着不碰她。
他真的守着那道底線,可是她卻忽然看不懂,他到底是爲了誰。
爲裴紫嫣?爲君未尋?
爲愛?
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