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苗敬有些幽怨的眼神視而不見,司北玄踱步,慢慢走至案臺。
隨手取了支‘毛’筆,用筆端輕挑硯臺裡的紙灰,一點一點搗碎,筆端觸擊硯臺,發出噹噹的清脆聲響。
鳳眸滑過沉狠,薄‘脣’緩緩勾出一絲冷笑。
天香引,薰香,引發媚、毒,拖延時間,令媚、毒的毒‘性’發揮到極致。
陶青煙敢走這一步,除了篤定他會有所顧忌,即便事發也不會明裡追究之外,在她身後,又怎麼可能沒有倚仗。
太后?國舅?
太后稱病養心殿,背地裡卻埋下了木棉這根線,牽制未尋,藉以分散他的心神。
國舅在前堂屢屢對他發難,質疑他的決策,削弱他在朝堂的威信,迫他放權。
兩軍博弈,不管是一個分心,或是一次妥協,都能造成全盤皆輸。
陶青煙,說到底,這次也不過是成了他們試探他的一顆棋子。
陶青煙成,則必將帶動陶氏一族勢力更勝從前,屆時陶氏朝堂獨大,再想與之對抗,難上加難。
陶青煙不成,則另闢蹊徑,再尋別的助益,於他們沒有任何損失。
不過是三方圍剿成兩廂夾攻,他一樣的舉步維艱。
“龍一。”清冷的嗓音輕輕響起,在殿內‘蕩’出一絲寒意。
“在。”
“去查,天香引的來源,以及宮內所有經手過的人,天明之前,朕要看到名單。另外,柳子時政績出‘色’,擢升宗人府副司,傳他即日回京述職。”
“是。”
黑影在大殿一角一閃而逝,讓人以爲他的存在不過是錯覺。
丟下手中的‘毛’筆,司北玄轉身朝內室走去,清冷鳳眸在燭火映照下,折‘射’出凜冽寒光。
太后與國舅互爲支撐,一掌後宮一掌朝堂,既然有人將眼睛盯向了未尋,他便斷了她朝堂上的供養。
前堂根基傾覆,開在後宮的枝椏,還能長多長。
太后認爲他雙拳難敵四手,他便讓她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同時與兩方對抗!
坐在龍榻上,閉了眼睛,修長手指輕輕的梳理着銀白髮絲。
頭髮還沒有乾透。
回憶着她替他拭發時的力道,手勢放到最柔。
梳理,將髮絲抖散。
不對,不對!
她替他拭發的時候,能讓他頭皮發麻,如同肌膚與空氣對撞出‘激’流,然後在肌膚周圍,有東西一粒一粒微微的炸開,那種感覺會迅速感染全身,讓他通身都泛出一片一片的疙瘩顆粒。
更讓他的心,被熨帖填滿。
睜開眼,將‘胸’前的髮絲丟到身後。
那種顫慄只有她能給,他模擬不來。
窗外,高掛的宮燈排成兩條長龍,一路綿延至偏殿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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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了麼,她睡了吧。
未尋……
後宮巷口,‘迷’‘亂’的‘吻’……
一聲悶哼,灼熱升起,小腹再次傳來緊繃。
司北玄苦笑,一想,便動情。
伴隨情動的,還有胃部,‘洞’穿的刺痛。
慢慢將身子躺平,在龍‘牀’上舒展開來,任由灼熱與痛‘交’替並存。
閉上雙眼,他自,想那個佔據他身心的‘女’子。
雙拳慢慢收緊,青筋迸現,嘴角卻緩緩彎起,輕笑。
他‘吻’她了,在她清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