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嗎?
他聽到自己的胸腔裡,心臟彭彭跳得極劇烈,呼吸變得有些急。
他確定自己已經放下了,三年裡,想的最多的人不再是眼前的這個女子,而是那一襲輕藍蝶衣。
可是爲何,當她在他面前親口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跳還是那麼的強烈。
這樣的誘惑,他竟然開不了口拒絕。
女子眼眸顫了顫,眼裡閃過一絲黯然,扯痛他的心扉。
然後她閉上了眼睛,慢慢朝他靠近,送上她顫抖的紅脣。
隨着她的接近,柳子時瞳孔慢慢擴大,渾身僵凝,他分不清,是真的動不了,還是自己根本不想動。
喉嚨發乾。
終於,在雙脣即將相貼的前一瞬,他狠心抽回了手,迅速轉身倉皇而逃,“若是你說的是真的,我會找機會替你求皇上,求他放你自由。青煙,我們已經不可能。”
他不敢回頭去看女子的表情,怕多看上一眼,他的心就會發軟。
“你最近最好立即跟陶氏家族斷了關係,皇上已經着手要整治陶氏,我是這次肅清朝堂的主力先鋒,若你不想被牽扯其中,便聽我一言。青煙,言盡於此,希望你好自爲之。”
儒雅的身影走的太過慌亂,現出一絲狼狽。
柔妃呆呆的站在後方,看着男子消失在視線,良久,臉上的悲愴悽楚瞬間消散,像是陡然換了副面孔,眼底光芒亮得刺眼。
慢慢勾起了紅脣,輕笑起來,笑聲迴盪在空無一人的大殿,愉悅得幾近詭異。
“柳子時,我還以爲你真的變了,呵呵呵……”
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日,未尋不想起牀,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皇上。
便是想要刻意遺忘昨晚那一幕,脣上的刺痛卻時時刻刻提醒她記起。
跟她作對似得。
跟她作對的還有奉嬤嬤。
這段時間受傷休養,除了給她換藥,奉嬤嬤少有出現,未尋幾乎要忘記了她早上還有教習這一回事。
可是怎的沒人通知她?她的傷還沒好利索呢這麼快就恢復上課了?
胡思亂想間,老嬤嬤已經近在眼前,耳朵一痛,未尋齜牙,又來了!
“哎喲,嬤嬤你怎麼來了,哎哎我還是傷患呢,輕點輕點,你就不心疼我啊?”
“裝什麼呢,你當鬼手神醫是庸醫?別想唬弄老婆子,快點起來,今日起重新開始教習!”奉嬤嬤陰着一張臉,咬牙切齒。
這死丫頭片子!前幾日天天來給她換藥,就不是心疼她了?她當她願意來叫她起牀啊?皇上天沒亮就使人去給她傳了話,讓她今日過來,也不知道這兩人又鬧了什麼彆扭。
被毫不客氣的戳破,未尋訕笑着起身,她的傷的確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好像被人慣壞了,有點身嬌肉貴……
教習還是在承乾宮的院子進行,殿內沒人,皇上一早又上朝去了。
想到他腳上的傷,未尋撇撇嘴,他自己都不在意,她那麼緊張幹嗎,昨晚都能偷跑去她偏殿了,上朝想來該是也不在話下。
許是因爲有奉嬤嬤在,皇上又去上了朝,再次回到這裡,未尋心裡的尷尬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慢慢竟也放鬆了下來。
只是今天似乎什麼都跟她作對,她剛放鬆了心神,不該在此時出現的人,偏生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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