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該在察覺君未輕到來的第一時間,擄了未尋跑走。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在那裡,以他無法插足的氛圍,述說離別再聚。
君未輕來了,他的位置就排在下一位。
旁邊的夫婦兩,滿臉的驚訝,而他沒心情爲他們解惑。
“國師,你來的真快。”
“我希望自己來得更早一些。”
半空,四目交匯,碰撞着看不見的暗涌。
“牛大哥,嫂子,這是我哥……君未輕,這兩位是木槿跟若初,都是我的朋友。”還是未尋簡單介紹了下幾人的身份。
牛家莊雖然寧和,卻也有村莊的通病,對於外來人,總帶着一種警惕。
“都別在門口站着了,進來坐吧。”牛大首先反應過來,朗聲招呼。
既是未尋的朋友,招呼進門是應該的。
司北玄鳳眸閃了下,慢慢的,跳到未尋後面,將她從男子懷裡拉了出來。
抱得太久了。
至於月袍男子掃向他腿上的目光,被他忽視。
就是斷了腿了,沒什麼好遮掩的,跳着,他一樣能走。
君未輕展了脣角,似笑非笑,在牛大的招呼下,走進了院中。
那個笑容又讓司北玄咬了牙,那人的步子不疾不徐,似乎還有等他的嫌疑,這是擠兌他?
幼稚!
家裡來了客人,牛大夫婦又得裡裡外外忙活着弄一頓晚膳,盡地主之誼。
不知有意無意,君未輕藉口支開了未尋,另兩個女子也在坐了片刻之後,離開了大廳。
剩下的,便是他們兩個大男人。
“把人支開,有話跟我說?”
“我以爲是你有話要跟我說。”
同樣淡淡的口吻,一個冷,一個輕。
“君未輕,你總是在不適時的時間出現,讓我覺得,你特別礙眼。”
“剛好,我對你也有同感。”
“你現在只是她的朋友,我不會讓你帶她走。”若他還是未尋的哥哥,他沒有立場去置喙,但是換了個身份,又不同。
朋友間,總該避諱,哪怕在未尋心裡,君未輕依舊是她的哥哥,但是外人眼裡,他們是毫無關係的男女。
“我沒打算現在就帶她走。”君未輕笑笑。
“那你是打算在這裡住下?陪我養傷?”
司北玄面色沒有什麼變化,然每一次出口的話,都讓君未輕嘴角的弧度加深。
“四爺,你浮躁了。”
這個男人向來深沉,可是今日,浮躁得很,對他的嫉妒和意圖,甚至都不加掩飾。
“浮躁又如何,我愛未尋。君未輕,我沒打算用理智來愛她,心是怎麼想,我便怎麼做。”司北玄一笑,不以爲意,他的確沒辦法淡定,也不想要去僞裝。
如果不是顧忌着未尋,他還可以更粗暴。
他的話讓君未輕頓了下,嘴角的笑意隱去,半斂了眸子起身,撫撫衣袖,“這裡應該還有空房吧。”
“你真要在這裡住下?”
“我正要去問主人家意見。”
男子丟下這句話,施施然的走出了客廳。
司北玄冷了鳳眸,同住一個屋檐下,讓他每日看着未尋與他之間,那種他插不進去的情誼?
他沒那麼大方。
這個院子裡,似乎,還有一間空房。
勾了脣角,司北玄也起身,跳着,往另一個方向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