餛飩鋪子不大,就直接在街邊架了爐子,擺上幾張桌子,可以說相當的簡陋。
未尋直接找了張看起來還乾淨的桌子坐了上去,也不去關心男子的潔癖問題了。
稻草堆他都能躺了,街邊小攤還坐不得?
司北玄視線掃過桌旁可能無數人坐過的小矮凳,眉心蹙了一蹙,一言不發的坐了下來。
好在這個時間,客人已經不多,尚在能忍受的範圍。
“老闆,上餛飩!這裡每人一碗!”算上關恆及其他人的份,只是關恆在某男子輕飄飄的一眼之後,攜着手下坐在了他們隔壁桌的位置。
“一碗不要蔥。”司北玄淡淡補了一句,她不愛蔥味。
“好嘞!”一下來了一撥人,老闆應得清脆。
未尋笑笑,回頭,“好像好久沒吃餛飩了,聞到味道就流口水。”
“嗯。”司北玄答,是好久沒一起吃餛飩,最近的一次,是觀蓮節。
且每一次,都有旁的人在。
屬於他們兩個的時間,少的很。
餛飩上來的很快,她依舊是習慣先喝兩口湯,再舀起一隻餛飩,慢慢將周邊鋪陳三開的麪皮一點一點吃掉,從右到左,獨留下中間的‘肉’餡,末了,纔將‘肉’餡一口吃掉。
他沒動,從頭看到尾,隨着她半眯的眸中漾開星點頑皮而滿足的笑意,他的眸底,同樣溢出寵溺淺淺。
低頭,慢慢品嚐自己那一碗,他沒有特別愛吃的東西,只是她愛吃,所以他陪着。
她喜歡的食物是什麼味道,他都想知道。
“是你?”一道違和的聲音‘插’了進來,打破了司北玄的好心情,擡頭,一羣官差就停在鋪子前面。
心緒全在‘女’子身上,加上街上人來人往,一時竟然不察有人靠近。
這一點讓他皺了眉。
未尋也擡了頭,視線一下就定在爲首的官差身上,早上去牛家莊貼告示的那位,她對他離去前的那一眼仍記憶猶新。
“有事?”
只淡淡回問了一句,未尋便又低頭吃起自己的餛飩,很莫名的,她就有個感覺,對方的挑釁,沒她什麼事。
因爲她對面,坐着全天下最霸道的男子。
他在,任何事情都輪不到她‘操’心。
“你認識?”攪拌着碗裡的湯汁,司北玄問。
“不認識,”未尋搖頭,“今天早上見過,去牛家莊貼告示。”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讓那位官差黑了臉‘色’,這分明是沒將他放在眼裡!
而今這裡就兩桌人,一桌便是一黑一白的男‘女’兩人,另一桌自他出聲開始,都沒往他這邊看過一眼,讓他‘摸’不清這些人之間是不是認識。當差久了,看人氣場還是有幾分眼‘色’的,全是男子的那一桌,全是練家子。
“頭兒,這人得罪你了?”
“什麼東西敢不把咱頭兒放在眼裡?全給我拾掇了丟大牢裡去!”
官差身後隨着的幾位開始吵吵嚷嚷,語氣囂張不屑。
被稱作頭兒的男子眼珠轉了兩轉,嘴角揚了冷笑,緩緩走到未尋這一桌,“老闆,上餛飩!”
鋪子老闆在這一羣人來的時候就變了臉‘色’,縮在一旁不敢出聲,聽到官差吩咐,忙抖抖索索的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