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輕,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未尋興致勃勃的問。
下午休息了一陣,晚上沒什麼睡意,未尋便走出了房間,打算到後花園走走,繼而聽到隱隱約約的琴音。
興沖沖的循着聲音而來,除了被美好的旋律吸引,還因爲,她猜彈琴的人是未輕,她想跟他說話。
自午後那種煩躁升起,到晚上宴會結束,她跟未輕都沒有交談上幾句,那種感覺讓她更加煩躁。
他們之間不該生出隔閡的,任何事情任何原因,都不能。
他們是一家人。
這個問題,君未輕沒有回答,凝着她的眸子深了幾許,笑問,“可是想學”
“你教我,我便學。”未尋嬉皮笑臉。
將身子往一旁移開一些,女子便立即坐了進來,擠在他與古琴之間,手指調皮的在琴絃上亂撥一通,打亂了他所有的節奏,繼而,回頭挑眉,狡黠一笑。
無奈的撫上眉骨,君未輕低嘆,她在他面前,最是膽大包天。
水榭裡,光線較外面昏暗,對於未尋這樣的新手來說,分辨琴絃有些困難,乾脆捉了男子的手,示意他手把手教她,而她卻閉上了眼睛,選擇不看,反正也看不清楚。
“尋兒,這樣你如何學得會。”男子輕嘆。
“學不會有什麼關係,彈得出來便行了,不是有你在麼。”未尋脣角微翹,典型無賴式的回答。
她並非想學什麼,只是想與他親近罷了,她很怕,怕與他之間變得生疏。
在他身邊醒來後,他便是唯一的親人,最信賴的人。
在她心裡,如同哥哥,如同父親,帶她蹣跚學步,撫育她長大成人,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讓她肯定,自己並非孑然一身,並非無根浮萍的人。
這個人,她不能失去。
君未輕失笑,搖搖頭,她也就在他面前,才如此肆無忌憚,甚至連男女之防都不懂避嫌。
他已經強調無數次,他們不是兄妹,她是聽了,沒聽進去。
在她心裡,他們之間與從前,其實沒有半點改變吧。
他還是那個君未輕,她還是那個君未尋。
該拿她怎麼辦呢
掌心輕攏,搭上她的十指,輕輕撥動琴絃,琴音再次流瀉,飄蕩在這一小方空間,營造出馨甜的氛圍,讓亭中白色相依的身影,更加唯美。
鼻端,是女子淡雅的髮香,君未輕嘴角不自覺的輕揚,還能拿她怎麼辦,他對她,從來就使不出任何手段。
只是隨心,只能隨心。
“未輕,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啊”未尋晃着腦袋,又問。
這麼閉着眼睛,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感受。
曲子非常動聽,尤其是,她的身後是他的溫度,她的指尖有他的溫柔。
那麼熟悉,一切都沒變,甚至有那麼一刻,她以爲他們還在郾城君府,只不過那時候的哥哥,不撫琴。
“你若是學會了,我就告訴你。”
“先告訴我不行嗎”
“你想不勞而獲”
未尋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往後瞪着男子,一首曲名,跟不勞而獲有半文錢關係
只瞪了一眼,頭便被男子輕輕轉了回去,擺正,溫雅的聲線淡淡響在耳邊。
“請教人問題,總該表現些誠意,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