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承認自己是小人了?”安陽冷哼,想起當日這人給了她的牛車一馬鞭後,附贈的那串笑聲現在都還讓她牙槽發癢。
“見仁見智,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君子罷了。”元彥巧妙的答,他只是,非君子,“今日謝謝公主爲元彥解圍。”
“我不是爲你。”安陽轉臉,別開的眼底,有憶及往事的黯然。
元彥鷹眸微,他自然知曉。
走在前面,未尋的心思並未放在眼前的怡人景緻,身後人的交談聲不大,這個距離,也足以傳到她的耳中。
不安,很古怪的感覺。
她似乎有種預感,安陽身上即將發生的事情,與她的曾經極爲相似。
可是,她的曾經是什麼?她連記都記不起,怎麼會產生那樣的感覺。
是她太過敏感了麼,還是真的被一場夢境,弄得將自己混淆了?
假山下對弈的兩人依舊聚精會神,對書苑內的插曲似一無所覺。
“異軍突起,國師以爲如何。”落子,司北易表情玩味。
“絕境求生的人,爆發的潛力遠遠超過自身本能。”君未輕淡淡道,“僞君子,真小人,六爺更願意同哪一個打交道?”
“真小人……”司北易輕喃,往某個方向不經意的輕掃,那道灰色的身影行在絳紅身側,遠看,像是斜陽投照於女子身上,拉出來的淡淡的影。
收回視線,不置可否的一曬,安陽的主意可不是好打的,尤其是,女子的心早已旁落。
似笑非笑的凝着對面男子清俊淡雅,若非爲他,安陽這個年紀,該是已爲人婦了。
俊雅男子只作未察覺他的目光。
司北易私下無奈輕嘆,這人,心其實也硬得很。不愛,便從不給人機會。他只能嘆安陽太過死心眼。
他們司姓皇族的男子女子,似乎都有這麼一個毛病,愛一個人,會無以復加的固執,甚至固執到讓人害怕,讓人恐懼,四哥最甚。
思緒迴轉,至於那個二皇子,是友是敵,無需定論過早,未來,一切變故皆由可能發生。
一次聚會,以鬧劇開始,然後虎頭蛇尾的結束。
未尋一行人在書苑裡,除了開始的時候被元倩不停招惹,及後都沒人再來貼近她們半步。
於是聚會變成了她們的私人遊園,在元彥的帶領下好好將書苑遊覽了一番。
當然,告辭的時候,本着客人的禮儀,想找元倩告別,沒找到人。
據說聚會行到一半,長公主便以疲累爲由早早退出,打道回了府。
對此,安陽只不屑的冷哼了一句,“沒臉呆就沒臉呆,什麼疲累。”
未尋無奈,她們這是真把人得罪狠了,“這下咱們真成了她的眼中釘了,還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出什麼陰招呢,在人地盤,還是謹慎些好。”
“嗤,怕什麼,她敢怎麼樣,難不成還打算殺人泄憤?她沒那個膽子!”
未尋笑笑,“不管怎麼樣,都小心些,畢竟人心難測。”
安陽若在北倉出事,兩國關係勢必形同水火,以北倉的實力,尚不是西玄的對手,所以他們不敢。
道理如此,但是還有句話,叫做狗急跳牆。
豈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