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又打鬧起來了。
未尋忍了忍,沒忍住嘴角輕揚,六爺跟安陽加在一起,也算得上歡樂組合了。
君未輕暗察未尋臉‘色’,下頜的緊繃逐漸放鬆,她笑了,便是不會再追根究底,他算是,躲過一劫了吧。
苦笑,何時起,向她展示自己的心意竟然變得那麼艱難,以致她追問的時候,他竟然怕泄‘露’,竟然難以啓齒。
倘若他真說了,她會如何?
他最怕見到的,是彼時她臉上‘露’出爲難。
若他的心意於她而言,會成爲一道枷鎖,一個包袱,那麼,他情願不說。
不管她最後選擇的歸宿爲何,他想要的,只是她幸福快樂。
擡眸,前方形單影隻的玄‘色’身影,在夜‘色’與這方的喧鬧映襯下,顯得有些寂寥。而男子腳步漸漸慢了下來,與他們的距離不着痕跡的慢慢接近。
這一次,他能給尋兒幸福了吧。
似是隱忍了許久,司北玄終是回了頭,滿臉不愉,“未尋,走快點。”
“……你走就是了,幹嘛非要我走快啊。”未尋愣了下,無奈,他這表情,是不高興了?
鬧什麼脾氣,又不是不讓他走,難道他不認路?還是怕他們這幾人不認路?
司北玄被堵了一下,臉上鬱‘色’更重,不出聲,只停在原地等幾人上前。
她也就對他如此,好心全給了別人了。
至於某個別人,接收到了他身上放出來的冷意,只朝他淡淡一瞥,風清雲淡。
而未尋,到了他旁邊腳步都不停,還給了他一臉疑‘惑’的表情,“不是讓我走快點,你怎麼不走了啊?”
“……”司北玄咬了牙,她真就那麼沒心沒肺?
在後面關心別人的男子喝多了幾杯酒,他在前面一個人走還孤單呢!她怎麼就不關心關心他?
“君未輕,你的酒量就算不是千杯不醉,也相差無幾了吧?喝了那麼多烈酒,身上連點酒氣都不見。”
司北易跟安陽下意識的頓了一步,拉開與兩人的距離,只有未尋還茫然的站在兩人中間,另有一個影子般的若初,站在君未輕身側,無聲無息。
君未輕笑笑,直視與他走在同一水平線的男子,“若是有酒氣,夜半同榻薰了皇上,未輕擔待不得。”
司北玄眼睛眯了眯,緊抿的薄‘脣’勾了起來。
兩人之間,又隱現僵持的氣氛,若非中間站了個未尋,怕是都能看見撞出來的火‘花’。
安陽用手肘頂了下旁邊的司北易,示意想想辦法解決前面的緊張,司北易只無奈的朝她聳聳肩膀,撇嘴。
他沒有辦法解決,若是他也參與進去,怕場面便不是兩相對峙,而是三足鼎立了。
四哥,醋意大得很。而他對未尋的那點心思,從前,便瞞不住。
“我哥哥體質特殊,喝酒沒有酒氣有何出奇的,大驚小怪,倒是皇上你,以後都謹記別過多飲酒,自己身體自己知道,別老不當回事。”未尋對當前氣氛渾然不覺,邊走邊嘟囔。
後面一句叮囑,柔和了司北玄‘脣’邊的冷意,只是眼底的寒霜尚未來得及完全消融,又被未尋下一句話生生凍結,氣得他幾近半死。
她居然說,“你體質不同我哥哥,若是沾多了酒氣,就該皇上你薰着我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