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在皇上身上沒效果,這兩人該不會也是如此吧?
她相信老闆娘打開門做生意,不可能開罐假酒給她,這可是這家酒肆的招牌。
至於被點名的兩人,反應卻是頗爲激烈。
叫他們喝?
安陽將頭搖成一個撥浪鼓,開什麼玩笑!她要是敢喝,早就喝了,“我之前喝了太多烈酒,不能再喝了,讓我六哥喝,他酒量好。”
未尋舉着酒罐,眼睛定定的看向司北易,做着要斟酒的姿勢,只待一個點頭,就能馬上將他的酒杯斟滿。
被毫不猶豫的出賣,司北易咬了牙,把酒壺正下方,他的那隻酒杯往旁邊挪了些許,“未尋,我也不能再喝了,並非不勝酒力,只是你知道,爺我桃花債太多,怕萬一真做了夢,在夢裡便被纏死。”
邊說邊朝玄袍男子使眼色求救,四哥連喝兩杯都沒事,定然是有辦法,不然……他承認他的酒量逆了天。
可是玄袍男子,連個正眼都沒給他!
司北易將視線轉向了另一個人,“元彥……”
“君小姐何不自己親品一品,便能知曉這酒真假。”元彥提議,讓他喝?他也是不會如了他們的意的。
他元彥從不是個君子,雙手沾染的人命不知凡幾,喝醉三生,也不過是徒惹他做上一場噩夢。
豈料這一提議,讓桌上幾人面色同時起了微妙的變化,除了君未尋。這種變化在他心底掀起了隱秘的波瀾,他們似乎害怕君未尋碰這醉三生。
醉三生,讓人入夢,看盡三生三世,花落花開。
他們這是害怕君未尋,夢見前事?到底他們,藏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不能讓這個女子知曉?
分明他們的重心全都放在了這女子身上。元彥垂眸,眸底幽暗,意味深遠。
另邊廂,司北玄伸手,拿走了女子手裡的酒罐,往自己的酒杯傾倒,“或是我酒力好了些,兩杯還醉不倒,不過這酒也算得上特別了,酒勁烈得很,入口辛辣卻餘味甘醇,倒對了我的胃口。”
酒水傾瀉只到一半,便被未尋又搶了回去,順勢給了他一個白眼,輕斥,“沒人提你,你便半點不在意,胡鬧!”
司北玄怔了怔,脣角淺笑更濃,如沾染了烈酒的餘味,意蘊甘醇。他忘了這一點,她或許臨時起意想要耍弄耍弄他,卻不會真的拿他的身體開玩笑。
桌上的緊張,便在一斥一笑間,悄然散盡,安陽與司北易暗裡俱鬆一口氣。
而在桌上氛圍再次回覆輕鬆之際,司北玄的眸光,輕輕掃過一旁揚脣淡笑的元彥,高深莫測,卻叫元彥心底爲之一跳。
那樣的眸光,很淡,卻又像是洞悉了一切般的瞭然。是那個男子察覺到了什麼了麼?
文景帝司北玄,果然不能小覷。
元彥相信,他絕對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卻不曾料到,只是一個與人剎那間的眼神交錯,都能讓司北玄藉此猜出前因後果。
他敬仰這個男人,也曾認爲自己若是處在他當初的形勢,所作所爲絕對不會遜色於他。
可是剛纔那淡淡的一眼,讓他明白,他與司北玄之間始終有差距。
極大的差距。
不是有點城府有點心機,都能成爲另一個司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