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元吉只說嫣然的死,君小姐擔了一份嫌疑,並未直指她便是兇手,一切還有待查證。 再者女子之間的爭端,究竟是源於何樣的心態又或嫉妒,或許只有身爲女子才知。”
元吉在告罪,可是話裡的意思,卻將未尋置身於更加百口莫辯的位置。
他是男子,不能盡數知悉女子心理無可厚非,那麼就只有審了身帶嫌疑的君未尋,才能知曉其中真正緣由。
這是迫司北玄,審君未尋。
旁有文武百官,更有北倉王及皇后,端看司北玄如何發落,是否,包庇徇私。
不論如何決定,司北玄都終將落得個不好的聲名。審,君未尋是他心愛的女子,他必然落得個帝王無情的名聲,不審,那便是徇私,壞了他以往累建起來的賞罰分明之形象,成了個被女子魅惑的昏王。
司北玄眯了眼,絲絲縷縷的寒氣在眼底環繞,卻不外顯,涼薄的脣角勾得更高,頗爲玩味。
君未輕從元吉身上收回了視線,側眸轉看身邊的女子,眸光漸有笑意顯露,放下心來。
女子臉上一派淡然,全沒有來時路上的緊張擔憂,或許是與他們接觸的時間久了,所以,學會了面上的鎮定自若,心底的自有溝壑。
幾人裡,也只有安陽稍顯得浮躁,跟她的性格有關,本就是個公主,行事從不看他人臉色,現下這種情況,能做到不出聲已經算是實屬難得。
沒了顧慮,他便自顧閒暇起來,再慢慢的打量榻上,如沉睡的女子,沒了呼吸的屍,臉上沒有任何痛苦,很是安詳。
像是於睡夢中悄然去了另一個世界。
他這方在觀察,另一個男子則依舊站在那裡,無風無緒的做着全場焦點。
“你說嫉妒,然則這裡的百官該是有目共睹。論勢,元嫣然貴爲郡主,也需對君未尋以禮相待,因爲她是朕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再則,她的身後還有個國師君未輕,仙島來人。所以這一點,她用不着嫉妒元嫣然。”
元吉避其鋒芒以側擊之,司北玄卻沒如了他的意,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論寵,這裡在座的人,大概無人不曉,君未尋在朕心裡的地位,她要什麼,朕都可雙手奉上。兩國郡主的於他人來說或許是尊榮,但是君未尋同樣亦不許嫉妒,只要她想,她能比兩國郡主尊貴百倍。”
元吉低着頭,不說話,殿內百人包括北倉王也俱都無聲,因爲司北玄說的是事實,怎生反駁
只要長了眼睛的人,便可看出司北玄在面對君未尋時的不同,那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褪去了遙不可及的炫目華光,只在那一個人面前,做一個普通人,甘願爲了她變得平凡。
“若是爲情嫉妒,那更是無需,朕心裡便只她一個,從未對元然郡主起過旖旎心思,若不然,元嫣然也不會成爲兩國郡主。”言說間,視線往身側女子掃過,閃過一瞬的淺柔,“勢、寵、情,哪一樣都達不到君未尋嫉妒的條件,那麼元吉太子,你倒是再仔細想想,挑出朕或許遺漏了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