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沐漓臉上的疑惑更甚,目光緊盯着前方,卻遲遲沒有邁出腳步。
孔翎和顏璽站在她的身邊,也沒有出聲,不過兩人的神色卻顯得隨意多了。
畢竟這件事情與他們無關。
呼~
“走!”
只見沐漓深吸了一口氣後,大步往前走去。
眼前一個緩坡雖然不高,但是上面卻覆蓋着雪,根本無法踩上去,一上去便會滑下來。
沐漓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與此同時,顏璽卻忽然走上前來,長臂一伸,便直接將她攬到了懷裡,身影一閃,輕盈的身姿向上一躍,隨即便落在了洞門口。
孔翎緊隨其後,三人也都站在了山洞門口。
漆黑的山洞中,在山壁的兩邊都點滿了火把,也照亮了整個洞口。
沒想到山洞中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番景象,沐漓停頓了片刻後,便往山洞中走去。
四周安靜得她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片刻之後,山洞漸漸地亮堂的起來,只是這別有洞天的山洞裡,好像立即換了一個模樣。
漆黑的小道不見,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片亮堂的大廳,在紅色的火把照耀下,那晶瑩的冰柱就好像是水晶一樣,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偌大的大廳中,都被白色覆蓋,四周都縈繞着冰冷的氣息,可是卻並沒有一個身影出現,讓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剛剛不是還有人說話嗎?
正在這時,大廳的正前方,一把冰雪雕刻出的椅子卻緩緩地轉了過來,一個幾乎與冰雪融爲一體的白衣男子便隨即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見狀,沐漓臉上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僵,只是在看到那人的容貌後,沐漓便忍不住驚呼出聲道:“師父?”
看到座上的人影時,顏璽眼底也不由得閃過了一抹異色。
這個人怎麼會跟之前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就好像是一個人……
“該死的,竟然還騙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老頭,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等白衣男子出聲,沐漓便忍不出沉聲道。
可是看到沐漓那一臉激動的模樣,白衣男子卻只是淡淡的掃過了她一眼,隨即緩緩地出聲道:“你就是白逸收的那個關門弟子?果然是個廢材!”
噗!
此話一出,沐漓臉上的神色頓時一僵,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之色,他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此人有着異於白逸的冰冷,臉上的冷漠並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那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就好像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表情了。
看到這裡,沐漓不由得微微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出聲道:“你……你……你不是我師父?”
白衣男子輕輕的扯了扯嘴角,隨即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着沐漓走來,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白逸是本尊的同門,算起來你也算是本門的一個弟子,當初他說是個廢材,本尊還不相信,今日一見,看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差!”
白衣男子冷冷的打量着沐漓,那說出的話,卻好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的插在了她的心上,最後還不嫌不夠痛快,還要絞一刀。
沐漓此時一口老血卡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但是看起來她應該沒有找錯地方,這人認識白逸。
“那……那個,我這次來是替我師父帶話的!”
沐漓張了張口,目光接觸到那冰冷的視線後,迅速的收回了視線,果然還是白逸更好相處一些,眼前這人雖然跟白逸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卻好像一座冰雕,生人勿近。
此話一出,白衣男子臉上的神色微微一頓,冰冷的眸光緊盯着她的臉,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這時,沐漓則是緩緩地出聲道:“我……我……我師父不在了!”
忽然,沐漓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大的眼睛迅速噙滿了淚水。
“什麼?”
白衣男子臉色一僵,聲音也猛地沉了幾分。
四周陡然降低的溫度,讓沐漓心頭一寒,她可是完全按照白逸的要求做的,不是說他不在了嗎,她總不能太高興吧,不然也太沒有信服力了。
之後,沐漓便將白逸吩咐她的話,完全告訴的白衣男子,以及道觀的所有情況。
最終,白衣男子卻只是重複道:“呵呵,看來是尋仇的人來了。”
“尋仇?是誰啊?我一定要替我師父報仇!”
說着,沐漓竟然握緊了拳頭,那滿臉的恨意,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顏璽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沐漓的表演,沒有出聲,甚至比故事還要精彩。
聞言,白衣男子卻只是深深的看了沐漓一眼道:“這件事情你就不用過問了,既然你是你師父唯一的弟子,那還是由你親自去替你師父立上牌位吧!”
“什麼?”
此話一出,沐漓臉上的神色頓時一僵,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白衣男子,張了張嘴,卻遲遲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立牌位?這麼快?
見她那麼大的反應,白衣男子不由得輕輕皺起了眉頭,不悅道:“怎麼?有問題?”
“額,沒有,沒有!”
沐漓連連擺手,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後怕,差點就穿幫了,真是好險。
“那麼就隨本尊來吧!”
說完,白衣男子便轉身往前走去,空曠的大廳中,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像是祠堂的。
只見白衣男子緩緩的往前走去,晶瑩剔透的牆壁上卻忽然多出了一閃水晶似得房門,白衣男子只是輕輕的一拂袖,那扇門便輕輕的打開了。
沐漓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下意識的跟了進去。
可是這時,白衣男子腳下的步子卻忽然一頓,轉過頭來,清淡的目光卻隨即落在了顏璽和孔翎的身上。
“這裡只有身爲本門的人方可進入,二位就在外面等候吧!”
白衣男子的話音剛剛落下,顏璽和孔翎的腳步也因此停了下來。
這時沐漓緩緩地轉過頭來,只見她輕輕的對顏璽點點頭,似乎是在說着,自己可以。
顏璽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透明的冰門緩緩地合上,阻止了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