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了皇甫逸一眼,凌若瑤哼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在王爺面前,臣妾怎敢大膽?王爺是何等人?想要做什麼便是什麼,臣妾怎敢有半句怨言?”
皇甫逸怔愣了一下,一時間竟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濃黑的劍眉,也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似乎,該是他生氣不滿吧?怎的此刻倒成了他把她給惹惱了,換她對他冷嘲熱諷了?
他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她大膽罷了,可她卻開始使起小性子來,還擺臉色給他看,這也太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裡了。
看來,他不能再這般縱容下去,不然,指不定這女人以後會不講規矩到何等地步。他得讓她知道,這王府裡,誰最大。
脣邊勾起一抹優雅的淺笑,皇甫逸挑了挑眉頭,狀似漫不經心卻很是嚴肅地說道:“王妃明白就好,王妃須得謹記,這王府裡誰說了算,誰的話纔是命令!”
搭在膝蓋上的雙手攥得死死的,凌若瑤扭頭,便是一記眼神向他掃射過去,目光太過犀利凌厲,就彷彿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下幾十個大洞一般。
很是淡然的接受了她投射而來的怨恨目光,皇甫逸始終是一付平靜的神情,俊逸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瀾,平靜得就宛如一張白紙一般。
可他的心中卻不自覺地輕笑了一聲,心想道,這女人還太沉不住氣了,他這還沒說幾句話呢,她就氣到不行,那若是他再繼續說下去,她是不是得抓狂?
突然的,他很想證實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
挑了挑眉頭,他擺出一付不以爲然的模樣來,斜睨了凌若瑤一眼,冷冷地說道:“難道本王說錯了?王妃似乎很不贊同本王的說法?”
恨得牙癢癢,凌若瑤真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咬斷他的脖子,再吸乾他的血,吃光他的肉,扒了他的皮。
只可惜,她只能在心中將他抽筋剝骨,卻不敢真的撲上去。
始終是一付不滿的樣子,她惡狠狠地瞪着皇甫逸,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臣妾怎敢不贊同王爺的話?王爺又在說笑了。”
心中笑得更歡了,皇甫逸不自覺地勾了勾脣角,脣邊是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若是他這一絲笑容落在凌若瑤的眼中,定會將凌若瑤刺激得更加憤恨,說不定真的會撲上去一口咬死他。
一向自認爲很沉得住氣的她,卻不知爲何,此時在他的面前,所有的沉着冷靜,都宣佈告罄,只因爲他一句簡單的話語,她就氣憤到不行,完全冷靜不下來。
不行,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他氣得暴走抓狂的。而一旦暴走,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麼事情。
若是一個萬一,她在暴走當中,將皇甫逸這*斷袖男給不小心傷了,她可就慘了。
她一定會受到他嚴重的打擊報復!
在經過一番思考過後,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如此美好,可千萬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她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於是,她佯裝睏意襲了上來,還煞有介事地打了一個呵欠,模糊地說道:“臣妾突然覺着有些發睏,若是王爺無其他事情,就請先回吧,恕臣妾不能相陪了。”
說着,她站起身來,向着皇甫逸微微欠身行禮,等待着他趕緊滾蛋。
然而,等了一會兒,她卻並未見到皇甫逸有任何的行動,依舊坐在圓凳上,一動也不動。兩隻深邃狹長的鳳眸,死死地盯着她,就好像是在看一件讓他很好奇的玩物一般。
他的這種打量的眼神,讓她很不喜歡。那是一種將自己剝光了站在人羣中一般的感覺,沒有一點的隱私。
微微蹙了蹙眉頭,凌若瑤稍顯不悅地說道:“王爺請回吧。”
她已經下了逐客令了,可爲何這男人還坐在這裡不動?難道是凳子上有漿糊,他站不起來了?
若真是站不起來,那就把凳子一併帶走吧,少了一根凳子,她不會心疼的,反正到時候再吩咐下人補回來便是。
若是皇甫逸知曉她此時心中的想法,一定會氣得一張臉變成黑焦炭,然而立馬站起身來,指着凳子告訴她:本王纔沒有被漿糊粘住呢!
皇甫逸並未出聲說話,依舊是一派悠閒自若的神情,卻在突然間,擡起猿臂,寬厚溫暖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凌若瑤那纖細的手腕。
只感覺到有一道大力拉扯着自己,凌若瑤還沒回過神來,便被那一道大力拉扯着往前跌去,卻在一瞬間跌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怔愣了稍許,凌若瑤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此時竟坐在皇甫逸的雙腿上,而她整個人也被他圈在了懷裡。
白希俏麗的臉蛋上,不自覺地升起兩抹紅暈,她只覺得臉蛋上一陣火燒火燎,竟不敢扭頭看向他,可心中卻很是不滿。
她這是怎麼回事兒?不就是又被他佔了一次便宜麼,有必要擺出一付似蓮花般不勝嬌羞的模樣麼?
而就在她愣神間,皇甫逸已經將頭湊向了她的腦袋,柔軟的脣瓣在她那滑膩白希的臉蛋上啄了一口,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王妃困了麼?”
渾身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凌若瑤只覺得背脊上頓時爬滿了雞皮疙瘩,正唰唰唰地往下掉。
爲何他這句話聽上去這般的詭異?是他的語氣太過輕佻,還是此時的姿勢太過*親密,亦或者是他的呼吸太過灼熱?
總之,凌若瑤的大腦裡,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之前兩人翻雲覆雨的場面,俏麗的臉蛋上,溫度升得更高了。
該死的,忍不住在心中咒罵了一句,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腦袋裡那些香/豔的畫面全部摒棄掉。
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她嘗試着將他推開,略顯不悅地說道:“王爺,請放開臣妾。”
她纔不想再被他吃掉呢,被他吃幹抹淨後,還要喝掉那一碗難喝的湯藥,她纔不要自討苦吃呢。
一想到今晨他讓夜淵送來湯藥,凌若瑤的眼神,便在一瞬間黯淡了下來,儘管臉上還殘留着兩抹紅暈,但卻不似剛纔那般不勝嬌羞了。
原本她強迫自己不去在意,不去多想這件事情,她也不想懷孕不是麼?
可此刻皇甫逸就在她的面前,還如此*的擁着她,那兩隻寬厚的大手,又開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油走起來,她便覺得心中一陣不滿。
既然不想讓她懷孕,不想要孩子,那他就不應該碰她。
心中的不滿逐漸旺盛起來,凌若瑤一把抓住了他那不安分的大手,扭頭冷眼看着他,低沉着聲音說道:“王爺請自重!”
皇甫逸有些怔愣,顯然是被她這一句“請自重”給驚住了,但下一刻,他那線條優美的薄脣邊,卻漾開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本王沒聽錯吧?”擺出一付詫異的神情,皇甫逸挑眉說道,“昨夜裡,王妃不是很熱情很配合麼?怎的現在卻不讓本王碰了?”
不滿的情緒愈發強烈,凌若瑤陰沉着一張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臣妾可不想再喝下那難喝的湯藥。既然王爺不想讓臣妾有孕,那就不應該碰臣妾。王爺還是去找夜淵吧。”
說着,她再次伸手嘗試着推開他。
卻不想,她不僅沒有推開他,反倒讓他將自己擁得更緊了。兩隻大手將她牢牢地圈在懷裡,任憑她如何掙扎努力,也無法撼動他半分。
嘗試了好幾次也沒有任何結果,她索性放棄了掙扎,而一雙漆黑如墨一般的清澈眼眸中,卻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
幾乎是在一眨眼的時間裡,她一下子撲向了皇甫逸的肩膀,張嘴便是用力地一口咬了下去。
只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疼痛襲來,皇甫逸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俊逸的臉龐上頓時染上了一層怒氣。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咬他,簡直是活膩了!
鬆開了圈住她的腰的雙手,轉而扶住她的雙肩,想要將她推開。可讓皇甫逸沒想到的是,這女人似乎是咬上癮了,居然死死地咬住他的肩膀不鬆口,似乎恨不得從他的肩上咬下一塊肉來。
英挺的劍眉緊擰成了一團,俊美無鑄的臉龐上籠罩着一層黑氣,皇甫逸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若是這女人再不鬆口,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似是知曉他心中的想法一般,在皇甫逸即將暴走發怒之前,凌若瑤很及時地鬆口了,但在他那一襲青衣上,卻還能見到一排很明顯的牙齒印,在他的肩上叫囂着。
見他已經鬆開了自己,凌若瑤在離開他的肩膀時,猛地伸出雙手推了他一把,整個人也順勢站了起來。
可就在她站起身來時,原本坐在圓凳上的皇甫逸,卻在她那一推的作用力下,整個人一下子往後仰去,愣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跌坐在地上,皇甫逸一手撐地,一手扶膝,就這麼一言不發地盯着凌若瑤。一雙深邃狹長的鳳眸中,燃燒着愈發旺盛的怒火,棱角分明的剛毅臉龐上,籠罩着的黑氣愈發的濃郁,似乎下一秒便要電閃雷鳴,狂風呼嘯了。
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