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昏暗的讓人覺得不安。
趙烜站在亭子,絕美的俊顏望着天空那一輪新月,眸底一片冰涼。
直到南院的門打開,他這才扭頭看向那邊,走出來的是金煜。
金煜走出來的時候,腳步有些虛浮,面色蒼白,一擡眼就看到了趙烜在亭子的位置,於是走到他的面前,輕聲說道:“殿下放心,娘娘已無大礙。如需要恢復到之前顛峰的武靈之力,只有找到丹神妖月,讓她給娘娘煉製天品二階的皇芝靈液,即可恢復如初。否則……”
“否則什麼?”
“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超越從前的顛峰。”
金煜一臉平靜,幽幽的說出了這番話。
趙烜聞言,握了握拳頭,最後什麼話也沒說,靜立在那裡良久,就在金煜以爲殿下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卻開口了,“丹神妖月已經死了,也就是說母后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恢復如初。”
“殿下,丹神妖月雖死,但她的夫君洛北同樣天賦不差於她。想來再給他些時間,他也許可以將皇芝靈液煉製出來。”
趙烜微微一笑,“金煜大人,您明知道地品煉丹師與天品煉丹師,完全就是雲泥之別。縱然那洛北的天賦不差,但真若與丹神妖月比起來,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照顧母后的事,還請您多加費心。儀天內亂,這段時間,讓母后在南樂靜心休養纔是。”
“殿下所言極是。”
“再有一個月,南樂皇室子弟要進行考覈,如若我沒猜錯,南樂帝只怕有所行動了。”
金煜沉默不吭聲,朝廷風向他向來不關注,他只是履行報恩。待這事完了之後,他也該離開了。
趙烜朝金煜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金煜大人。”
“殿下,告辭。”
金煜轉身離去,留下趙烜一人。
趙烜眨了眨眼,那雙紅眸在這漆黑的夜更加詭異,而他的嘴角微揚,有着笑意。
走進南院的主屋,趙烜靠近了牀榻,牀榻上的聶皇后睡夢中並不安穩,輕顫的睫毛,還有那額間冒出來的冷汗,無一不昭顯着她此時的心境。
“不要!”
一聲尖叫,聶皇后倏地睜開雙眼,大口大口的喘息。
趙烜看着聶皇后,溫聲的說道:“你沒事了,這是南樂國,我不會讓你有事。”
聶皇后從驚懼中回過神來,看着面前英俊似天神的男子,尤其是那雙獨一無二的紅眸,不由激動的將他抱入懷中,“烜兒,烜兒!真的是你,我終於看到你了,烜兒,我是你母后,是你母后啊!”
一邊抱着趙烜,聶皇后激動的連連落淚。
兒子剛出生不過百日,被儀天帝立下太子的當天,就離開了她的身邊,送到了南樂國當質子。
這一別,就是整整十八年,聶皇后每天每時,無一不是在想着這個與自己生生分離的兒子。雖然後面的日子裡,她也有生下一兒一女,但她依舊無法不惦記這個兒子。
聶皇后一直覺得愧對這個兒子,兒子才滿百日,就被迫離開父母身邊,成了他國的質子,性命朝夕難保,他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自己卻在宮裡享受着這個兒子給予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