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心軟,就不該讓無邪跟着,看向了教主那不依不饒的模樣,深呼吸口氣,“教主,如果是因爲剛纔我的那番話,那我收回。”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別說身爲王的男人。
此時這話一出,不止是無邪,就連教主也微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景炎,這個男人向來狂妄,也是不可一世的存在,他的囂張,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可是沒想到,他此時既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讓教主對於無邪的地位,有了更深一步的好奇。
無邪的心裡憋着一股氣,夜景炎是王,是銀狐的王,他不能低頭,也不該低這個頭,因爲他一旦低頭,代表的便是銀狐低頭了,可是他現在既然不顧銀狐,爲她自打嘴巴。
“教主還有什麼想說的?”
教主回神,看着夜景炎身上冷氣,深知若是再相逼,定然會適得其反,能夠聽到這句話,也足夠了,要知道外人若是知道這一幕,代表的意義可是不同,他銀狐臣服他邪教,那可是千百年來不曾有的,教主眼睛略帶深意的看着無邪,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讓狐王,甘心爲她低頭,怕是擔心打鬥中,傷了她吧?
此時只是這般,便讓狐王甘心低頭,如果能夠把她掠到邪教,那這狐王可不就成爲他手中的刀。
不過還需要再好好觀察一番,如果是夜景炎故意所爲,豈不是讓自己落了套,帶着自己的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等到他們離開,夜景炎這才把視線放在無邪的身上,身上的戾氣散開,讓身後的人自便,速度驚人的帶着無邪往遠處飛去。
這會的無邪不僅身上脹痛,就連心裡也很不舒服,看着夜景炎那雙帶着擔憂的眼睛,“爲什麼要退步?”
“如果退一步,能夠換來你的安全,我願意。”不要說退一步,就是十步百步都無所謂。
“你的退步,有可能就會讓教主得寸進尺,他會把你逼得無路可退。”
“我有分寸。”
無邪抿着嘴,還要再說,喉間一甜,血液不斷的流出,眼前越加的模糊,身體癱倒在夜景炎的懷中,身上的靈力暴漲,怎麼也壓不下,身上的體溫不停的上漲,整個人漲大了一圈,手用力的握緊夜景炎的手,牙齒緊咬着,強制忍耐。
夜景炎心裡擔憂,四處看了看,最後尋了個森林進去,他之所以帶着無邪到這裡,就是因爲這裡許多的靈獸,就算是升階了,就算動靜再大,也不會引起過大的注意。
落到了下方,抱着無邪往深處跑去。
森林的靈獸的確不少,更別說夜景炎是帶着無邪往深處,那裡的靈獸大多數都是金階,這會成羣聚首,看到有人類敢闖進他們的地盤,頓時咧出長長的獠牙,對着兩人嘶吼着。
這會的夜景炎已經顧不得其他,眼睛瞪着那些靈獸,身上的修爲外泄,巔峰的實力,讓本來想要上前撕碎他們的靈獸,頓時一僵,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畏懼。
“滾。”夜景炎怒喝一聲,看着那本來圍在身邊的靈獸們,瞬間四散逃走。
四周看了看,尋了個還算乾淨的山洞進去,把裡面的靈獸驅走,這才把無邪放到地上。
伸手點住無邪的穴道,看着她漲大的身體把衣服撐得有些裂開,整個人難受的呻吟,夜景炎心疼的恨不得替她受了,可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把靈力往她的體內輸入,一邊引導着靈力的流動。
無邪此時已經有些昏昏沉沉,有些失去了意識,夜景炎的靈力讓她覺得有些舒服,身體中的疼痛不再那般明顯,這才強撐起身體,讓那在體內橫衝直撞,想要發泄出來的靈力,鎮壓它們按照既定的軌道運行。
有夜景炎幫着,很快靈力便開始流動,讓無邪的身體好受了許多。
暴漲的身體也不再那麼灼熱。
兩個長老的神識便沒有脫離,而是被她吞噬,而那血靈咒的力量,和無邪本身的詛咒衝撞之下已經消失,本來就不強大的詛咒,此時就更加虛無了。
如果剛纔不是狼王強行把靈柱切斷,無邪不可能會撐到現在,因爲靈柱的靈力十分的強大,注入無邪的速度更是驚人,這會的無邪其實還有些後怕,她過於自信,導致了差點產生的悲劇,如果當時她真的無法強忍着,那便會把夜景炎推入危險的境地。
就算是她忍過了,可是依然讓夜景炎受辱。
“不要想別的,你現在非常的危險,如果無法順利進階,以後想要進階就難了。”這一次的她靈力這般的爆滿,下一次必須比現在更強大,可是這樣的靈力已經很難得,想要比現在更強大實在是不可能。
無邪心神一震,嗯了聲,不再多想。
她身上的靈力本來就過多,剛纔不過是強壓着不敢進階,這會放開了身體,很快便感覺到了那個門,只要衝開就能進入中期,可是明明很飽滿的靈力,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衝開,一次兩次的衝擊,讓她的臉色越加的蒼白。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眼見着白天添上了幾朵烏雲,山洞中的無邪,心裡更加的煩躁了。
夜景炎的靈力往無邪的身上不停的流去,這一天的時間讓他身上的靈力消耗過多,額頭滲出了汗珠,雖然無法順利突破,但是無邪的身體已經慢慢的恢復,不再像之前一樣腫大,身體慢慢的平復,除了靈力的暴漲,已經沒有別的問題。
無邪微微睜開眼睛,感覺自己胸口憋着一口氣,整個人身體有些無力,一次次的衝擊,不僅消耗了過多的靈力,同時也讓她的體力有些跟不上。
看着無邪那般的難受,夜景炎的眉頭緊皺,感覺到她身上的無力,甚至連氣息也虛弱了許多,心裡有些慌亂,這個時候,最忌違的便是自己先放棄,好不容易她的身體恢復,可是此時隨着她的無力,那本來被鎮壓的靈力又開始混亂了起來,如果再這麼下去,無邪的身體根本無法忍受。
他有些怕了,無法突破是小,如果無邪真的出事了,他不會原諒自己,“給我振作起來,你又不是沒有突破過,只要按照原來的軌道,很快便會過去了。”
無邪的意識有些模糊,她的神識有些虛弱,因爲剛纔和兩個長老的鬥法,本來就已經傷到了根本,雖然只要養幾天就能好,可是就在這個關頭再突破,而且剛纔的強壓,已經讓她的身體到了極限,所以這一次的突破,很危險,也很難,難到讓她失去了鬥志。
夜景炎抿着嘴,眼睛看向前方,手中的靈力不斷的往無邪的身上運送,“無邪,虎蝶還等着你去救,難道你想要在這裡就倒下嗎?如果你倒下了,虎蝶就沒有人會去救她了。”
虎蝶啊,無邪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對啊,她已經讓冷蕭炎去尋,指不定現在已經有了結果,她不能出事,絕對不能,強坐起身,身體彷彿被無數的針不停的刺,疼的她臉色發白,冷汗直冒,緊咬着牙齒。
嘴裡念着心經,四周的靈力親暱的在她身上流動着,緩解着她身上的疼痛,心跳有些加速。
……
此時正在銀狐的毛毛,有些無聊的看着上空,身體一陣刺痛,伸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一股不祥的預感,讓他的心裡有些發慌。
主人,主人一定出事了,它和主人心靈相通,此時的主人定然是出現了危險,否則他不可能感覺這般劇烈,那日他本來想跟着的,可是最後卻留了下來,還想在這裡等着主人,可是此時的他卻後悔了,他該跟着主人的,除了主人掉落荒蕪外,他很少會離開主人的身邊。
他本以爲有夜景炎跟着,定然不會有事的,可是卻忘了,夜景炎雖然強大,但是另外兩大教也不是吃素的,擔憂的看着前方,不行,他不能在這麼等下去,他要去找主人。
腳剛踏出去,還沒有走幾步,身體頓時一僵,鼻子微微一動,這股味道很熟悉,熟悉到讓毛毛的身體有些僵硬。
那是毒血的味道,除了那個男人,不會在別處出現纔是,神色有些難看,眼睛在四周來回張望,怎麼回事,這裡可是銀狐的地盤,爲什麼味道會這般的近,近到讓他覺得,就在這個大殿上。
難道那個男人不是鬼谷的,而是銀狐的?可是不對啊,那男人的招式和氣息,都是鬼谷獨有。
心裡亂成一團糟,一時間有些搖擺不定,一邊是主人,一邊是虎蝶,他有些無法選擇。
可是就在他苦惱的時候,那股味道已經不在,毛毛頓時眯起眼睛,他是留在那鐵鏈上,也就是說剛纔那男人喚出了戒靈,可是卻是一瞬間,這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毛毛的身體化成蠱蟲,尋着剛纔的味道不停的往前爬動,尋找着剛纔那味道最後消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