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任何人瞭解我,既然敢做這樣的事,就該知道我的怒火,許玉,身爲一個下屬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都沒有搞清楚,留在銀狐還有什麼意義?”
知道夜景炎的意思是暗夜越矩了,關於這點,許玉也是無話可說,作爲一個下屬要做的便是服從命令,只要聽從主子的安排便成,如果在別的門派,怕是比起主子的懲罰更重數倍,更別說此時的暗夜,是害了狐後。
出來的時候,暗夜和楚雲煙依然站在那裡,兩人的氣息有些怪異,但是都帶着憂傷,看着夜景炎的眼中帶着控訴。
夜景炎直接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只是還未走遠,便聽到一聲下跪聲,夜景炎的身體一頓,往回看去。
暗夜跪在了地上,對着夜景炎磕了三個響頭,“主子,暗夜從出生便在銀狐,如今主子不要暗夜了,但是主子永遠是暗夜的主子,無論何時,只要主子需要暗夜,暗夜都會回到銀狐,主子,現在血狼和邪教已經快要攻上山來,我希望主子能夠重視,畢竟邪教雖然能力不是特別強悍,但是他們邪門歪道太多,讓人防不勝防。”
“決定要離開了?”夜景炎的聲音略微提高,看着暗夜臉上那絕望的表情,彷彿離開了銀狐,便失去了生的意義。
他是一個暗衛,如果不是主子看重,他不會成爲銀狐的護法,他從許久之前便受到主子的重視,早就已經認定了這一生,要爲主子爲銀狐犧牲一切,可是現在,主子卻不願意他的跟隨,讓他情何以堪,這一刻看着夜景炎臉上的表情,壓抑着心裡的難受,“是,主子,我要離開了,希望主子不要怪表小姐,能夠好好的待她。”
楚雲煙看向了暗夜,他的臉上帶着堅定,她是第一次看清這個彷彿沒有存在感的男人,他的話讓她的心有些悸動,除了夜景炎一家,他是第一個對她表露出善意的人。
“把你的令牌交了,即刻便離開吧。”夜景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沒有感受到暗夜身上的悲傷。
楚雲煙看着夜景炎絕情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想要上前和他理論,卻被一邊的暗夜拉住,不讓她多說。
“表小姐,你是個好人,邪教不是可以多待的地方,主子會護住你,你不要再回去了。”今日離開,怕是永遠都無法見到他們,所以暗夜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楚雲煙任由眼淚滑落,身體微微顫抖着,如果不是知道這一點,她就不會不把消息帶回邪教,更不會在他們交給她毒藥時,暗自藏了起來,其實她不是不喜歡外面的世界,而是她擔心一旦她離開了銀狐,邪教的人會捉住她,讓別人頂替着她,回到銀狐。
兩人的淚水滑落,讓夜景炎的心有些煩躁,彷彿他是一個惡人,正在拆散一對鴛鴦。
看出夜景炎的不耐,暗夜嘆了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夜景炎雖然便沒有用全力,但是巔峰強者的一拳,卻也把他打得腹部出血,整個人有些虛弱,“主子,我走了。”
“暗夜,你要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有事。”楚雲煙看着暗夜的背影,大聲的叫嚷着,這一次是她害了他,她沒想到炎哥哥會這麼狠,會說不要他們就真的不要他們。
暗夜不敢回頭,一路離開了銀狐。
等到暗夜沒了身影,楚雲煙這才輕聲哭泣了起來,“炎哥哥,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們?是,我們是不該算計無邪,但是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不清楚嗎?是不是有一天她討厭我了,你也會不要我?”
“無邪便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也不會讓我趕你走。”因爲無邪根本不在意她,在無邪的眼中,只有她在意的人才能傷到她,而楚雲煙便不在行列中,可是無邪不在意,不代表他不在意,所以這一次,他便是想要讓她知道他的態度。
“是啊,她不是,我是,我是無理取鬧的人。”楚雲煙搖了搖頭,慢慢的往外面走去,她想要回到院子中,可是回去了又如何?她除了夜景炎之外,她還有什麼?就連一個能夠說話的人都沒有。
回到了房間,楚雲煙靠在了門上,眼中露出了掙扎,“夜景炎既然你對我這麼無情,那麼就休怪我對你無義,以前我能夠不對不起你,那是因爲我以爲你也是喜歡我的,我不願意讓我們的愛情有污點,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堅守着,可是現在,你已經有了別人,甚至爲了那個人不要我,那麼我也不要你了,等到銀狐覆滅的時候,你是不是纔會想起我?”
……
無邪感覺到身邊傳來的灼熱感,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看向正趴在牀邊的虎蝶,虎蝶帶着期望的看着她,一對翅膀微微揮動着,看起來異常可愛。
“虎蝶?”
“主人,你總算跟我說話了,你都不知道我擔心死你了。”虎蝶欣喜的把頭靠在也無邪的肩膀上,柔軟的頭髮讓無邪有些發癢,忍不住輕笑出聲。
可是無邪的笑容卻讓虎蝶有些不樂意了,嘟着嘴巴,“主人你還笑。”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擔心,畢竟主人發生了什麼,想要問別人,可是沒有人能夠告訴她,她既好奇,又有些擔心,一天到晚都趴在牀邊,就希望主人能夠早點醒來,這樣她才能確定主人沒事。
無邪掩住了笑,從牀上爬了起來,身體揮舞了一下,除了有些酸澀之外,便沒有什麼異樣,“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是好好的,可是你不知道你回來那一天,臉色到底有多難看,而且就連身上的氣息都虛弱了好多,就連夜景炎也擔心的不像話。”如果不是主人的臉色和夜景炎那模樣,她根本不會這麼擔憂。
雖然沒看到,但是能夠感覺到,無邪輕笑了兩聲,把視線轉移到了別處,“夜景炎呢?”
“我在。”
虎蝶本來張開的嘴巴,在夜景炎的聲音中消失,帶着疑惑的看向站在門口,正滿是笑意的夜景炎,識趣的退了出去,縱使她的心裡不願意。
“是不是想我了?”夜景炎帶着笑意的走到無邪的身邊,看着她那滿是活力的模樣,那懸着的心這才放下。
無邪點了點頭,“是啊,我想你了。”如果不是想他了,又怎麼會在醒來的時候,第一個問的便是他。
夜景炎嘴角的笑容彷彿要裂到腦後,伸出手點了點她的腦袋,“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擔心我責怪你嗎?這一次的事也就算了,以後可千萬不能擅自行事。”
“我知道,其實我本來沒有準備去的,只是當時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所以我纔會追去邪教。”無邪伸手摸了摸腦袋,因爲當時邪教教主便沒有到達銀狐,她擔心夜景炎去了,會和教主碰上,所以纔會出發。
沒想到的是邪教教主既然沒有在教裡,想來也是她運氣好,所以當時的教主纔會剛好不在,還讓她找到了小白。
“所以說你啊,你怎麼就那麼不信任人?我說過我來,可是你不信也就罷了,既然還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邪教。”如果當時他沒有及時趕到,無邪如果被吸入房中,此時怕是早就被魔給殺了吧。
“其實我只是想去找你。”只是沒想到路途中會遇到那麼多事,到了最後,既然忘了最初的初衷,反而只剩下對魔石的勢在必得。
看着無邪委屈的模樣,夜景炎的心有些軟,卻是說不出責怪的話,把無邪摟緊,感覺到她的柔軟,心情越加的舒暢。
兩人相擁了一會,無邪這才擡起頭,看向沉醉其中的夜景炎,“我記得我暈睡過去的時候,你說你會給我一個戒靈。”
“我之前答應過你的,便沒有忘記。”其實無邪上一次昏迷的時候,他便已經去尋找所需要的東西,所以纔會暫時離開銀狐,如果不是暫時離開,也不會讓暗夜他們伺機害了無邪。
無邪有些好奇的看着夜景炎,“那我們走吧。”心裡有些雀躍。
無邪興奮的模樣讓夜景炎有些好笑,許久不曾見到她這麼開心,心情不錯的帶着她往外面走去,腳步不大,慢條斯理的模樣。
無邪忍不住眯起眼睛,平時怎麼不見夜景炎走這麼慢?這會心裡有些焦急,他倒是一點不急,“到底是什麼辦法啊?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雙戒靈這一回事。”就連當初的冷蕭炎說到蕭齊軒,也只是說過能夠換戒靈,對於消息靈通的鬼谷都不知道的事,無邪想不好奇都不行。
“之前不是告訴過你,這是我們家族,也是我們狐王獨有的傳承嗎。”
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確如此,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夜景炎,感覺到他那略帶寵愛的視線,有些羞澀,不過卻依然直視着他,彷彿兩人的眼中只有對方。
夜景炎帶着無邪去了峽谷,這銀狐最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