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雲蘇正在靜坤宮的密室裡小憩,她不能倒下,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她不能冒險。
太后對她還算不錯,早上給她送了一碗粥,雲蘇痛快的吃下了,就算她不想吃,肚子裡的孩子還要吃。
密室有些陰冷、潮溼、漆黑一片。
雲蘇冷的顫抖,坐在地上抱緊雙腿取暖。她什麼都看不見,從衣袖中取出夜明珠,眼前頓時亮了起來。
她打量四周,果真是密不透風,牆上只有一個小洞,共人取得氧氣,維持生命,真是小洞,小的可憐。
雲蘇收起夜明珠,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等她醒來時,門口放着一碗粥,雲蘇沒有多想,拿起碗便喝了下去。
喝下之後,雲蘇才感覺不對勁,腦袋越來越沉,眼皮也越來越沉,她試圖讓自己清醒,她使勁掐了自己一下,果然清醒了一些。但是這種情況沒持續多久,這下雲蘇在也堅持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這時,密室的門打開,太后走了進來。她踢了踢地上的雲蘇,見她沒有反應,嘴角划起一抹詭異的笑,“擡走”
燕翎風還在破廟,正在聽一個小乞丐向他講述京城最近又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忽然心中掠過一絲不安,惶恐涌上心頭。隱約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他放下小乞丐,摸摸他的頭,轉身離去,馬不停蹄的趕向皇宮。
結果剛到宮裡,還來不及回雍寧宮,就聽說太后半路身體不適,已經回宮了,燕翎風擔心太后身體,急忙去往靜坤宮。
太后似乎很驚訝,皇上怎麼這個時候會過來,寒蟬了幾句,便把皇上打發走了。
燕翎風見太后沒事,便也放心了。
躺在地上的雲蘇幽幽轉醒,輕輕呻吟了一聲,捂住頭部,一陣暈眩。
她睜開雙眼,一道陽光直射在她臉上,照的她睜不開眼睛,過了好一會才適應。
她環顧四周,一切都那麼熟悉,自己已經不在靜坤宮的密室裡,這是……御書房
雲蘇一驚,怎麼會在這?她知道御書房只有皇上纔可以進來,這裡有太多的秘密,外人是不能隨便進來的。
雲蘇暗喊,糟糕中計了。她低頭,只見手裡拿着一張圖紙,看上去像是兵力分佈圖。
燕翎風爲了防止別國偷襲,在邊疆派了重兵把守,實際上這張是暗衛分佈圖,有重兵,有暗衛,才得以保護燕國不受外地侵襲。
她手一抖,圖紙就掉在地上,她轉身想走出書房,就在這時,燕翎風開門進來。
很顯然,他看見雲蘇在這裡明顯一愣,很疑惑。他一眼就看見地上的圖紙,他走過去拿起圖紙,眼睛瞬間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雲蘇,這是最重要的東西,怎麼會……
他死死盯着雲蘇,雲蘇一臉的驚慌,她知道他誤會了,可是又不知道從哪裡解釋好。
索性就不說話,雲蘇的驚慌在燕翎風眼裡無疑是做賊心虛,那是被發現後的無所適從。
燕翎風紅着眼睛,“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他耐着性子想聽雲蘇的解釋。
雲蘇苦笑,要怎麼解釋?難道說,自己去太后寢宮盜取機密不成,被她關進密室,醒了之後就在這裡嗎?
這樣的話要怎麼說出口?雲蘇選擇沉默,既然誤會了,那就徹底誤會吧,瞬間,那驕傲絕強的女子又回來了。
燕翎風把雲蘇的苦笑,看成了輕蔑的笑,也難怪,人在暴怒之下,總會失去理智,頭腦不清楚。
燕翎風很顯然已經忍道極限,他一把拽過雲蘇,使勁搖晃着她的肩膀。“你說話呀,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這個圖紙你要怎麼解釋?”他徹底暴躁了,咆哮的聲音響徹大殿
“我沒有什麼好說。”雲蘇冷冷的回答。解釋?她從來不會解釋,只有相信,如果他相信她的話,就不會問她這樣的問題。
很顯然,他不信她,那她就沒什麼好說的。
燕翎風聽着雲蘇冷冷的話,看着她冷漠的表情,頓時有如下了地獄般,寒冷。
好像尖銳的刀子從四面八方向他刺來,刺進他的心臟,刺的他體無完膚。
爲什麼?全心全意的付出,天下第一的寵愛,放低身姿的討好,換來的是什麼?背叛?
燕翎風忍不住的顫抖,全身冰冷,彷彿赤身**的從寒潭裡出來,冷的徹骨。
他看着雲蘇的臉,這張臉,這張臉的背後到底是什麼?還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沒想到,自己將真心付出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對待自己,好,很好。
燕翎風的怒火噌的一下就竄起來,他猛地掐住雲蘇的脖子,他恨她,恨到骨子裡。
他忍受着她的無理,忍受着她的冷漠,畢竟是自己對不起她,儘可能的包含她的一切。
結果,得到的卻是背叛,這個女人真是該死,給過她解釋的機會,她卻一句話不說。
燕翎風大怒,高聲喚來仇予,“將蘇妃打入地牢。”仇予一怔,很顯然不相信皇上會這麼做。
燕翎風眼睛一眯,“還不快帶下去。”仇予一個顫抖,知道皇上是真的動了怒。他領命,帶雲蘇下去。雲蘇深深的看他一眼,沒有掙扎。
只是一會的功夫,蘇妃被打入地牢的消息就在宮裡傳開。當然,最多的人還是幸災樂禍。憤憤的說着雲蘇怎麼怎麼活該。
太后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太多的清緒,因爲早在她的意料之中。雲蘇解決了,那麼下一步就是解決她肚子裡的孩子。
昏暗,潮溼,散發着腐朽味道的地牢。
雲蘇靜靜的靠着牆坐着,她知道一定是太后設計陷害她。不過現在也沒有用了,知道又如何自己又沒有證據。
她恨,恨燕翎風的不信任,她撫摸着小腹,喃喃自語:“寶寶,媽媽一定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三個月的小腹微微隆起,雲蘇一臉幸福的笑着。
只要寶寶還在她身邊,她就什麼也不怕。
雍寧宮。
燕翎風正在低頭處理公務,手下一頓,腦海中浮現出雲蘇冷漠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動怒,搖搖頭,算了,不要想了。
“皇上,太后來了。”仇予無聲無息的進入書房打斷燕翎風的思緒。
正說着,太后就進來了。
“兒臣參見母后。”燕翎風連忙起身,向太后請安。
太后慈愛的扶起他,她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來問問雲蘇爲什麼會被下了地牢、身爲太后理當過問,如果不問,皇帝纔要起疑。
“母后,這個時辰,您怎麼過來了。”燕翎風望着漸漸昏暗的天。
“哀家是想問問你,蘇妃犯了什麼罪?爲何突然下了地牢?”太后虛假的說,臉上盡是關切。
“母后,蘇妃她……她動了朕御書房的機密信件。”燕翎風恨恨的說,心中的怒火在一次被激發出來,雙目赤紅。
“哦?這麼說來,蘇妃是奸細?”太后似乎是不小心說出口的,還像模像樣的捂着嘴。
燕翎風心中一痛,不忍心承認這個事實。
太后見他不說話,便更加肯定。皇上已經認爲雲蘇是奸細,她紅潤的嘴脣露出詭異的笑容,一閃而過。
她又說了幾句,雲蘇不能留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燕翎風痛苦扶額,不行。他一定要親耳聽見從雲蘇嘴裡說出,她是奸細這樣的話,要不他不甘心,於是他帶着仇予去了地牢。
地牢中,雲蘇正在閉目養神。
仇予還算照顧她,沒有把她和那些凶神惡煞的人關在一起。她自己有個單獨的牢房,還算乾淨。
牢房內一片**,雲蘇心靜。並沒有正眼。
“哼,你到是適應牢房的生活。”熟悉的聲音帶着輕蔑的意味,雲蘇緩緩睜開眼。並沒有太多波動。還是那麼雲淡風輕。
“你來幹什麼?來看笑話的嗎?”雲蘇冷冷的說道,不想和他在有瓜葛。
燕翎風沒有回答,冷眼看着雲蘇。終於下定決心,開口,“你……是不是別國的奸細,你偷跑出宮,是不是有人授意?還有你回來你打算偷到機密,好在一次逃走,是不是?”他越說越氣憤,最後竟咆哮起來。
雲蘇好笑的看着他,笑他的想象力真豐富。本來毫無關聯的兩件事,就這麼揹他扭曲成一件事,還說的那麼合情合理,她想反駁都無處反駁。
質疑的話只要說出口,任你百般解釋,都不會相信的,索性就什麼都不說。
現代不是有句話嗎,你有權保持沉默,所說的話將成爲呈堂證供。
雲蘇把沉默是金髮揮到極致,她不知道,她越是不說話,讓燕翎風越是感覺她有問題。
燕翎風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是不是隻有冷漠,無情,這些東西。
突然他眼睛掃到雲蘇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驚!那感覺有如驚雷一聲響把他劈的外焦裡嫩的。
孩子,她還懷着他的孩子……等等,太醫說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近三個月了身孕,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小時候看見別的娘娘懷身孕,三個月的身孕絕對看不出來,可是雲蘇的小腹卻微微隆起。
難道……她騙了自己?這孩子……不是他的?
嗡——燕翎風腦袋一個有兩個大,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