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風雲鈺很快找到雲蘇,安靜的躺在雲蘇身邊。
此時的雲蘇還在昏迷,無影出了皇宮,來到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上,把雲蘇扔進馬車,用力過猛,雲蘇的頭磕到馬車的窗子上。
無影攤攤手,聳聳肩,表示不是故意的,隨即駕着馬車離去。
很快,夜晚就過去。
一道溫暖的陽光照進雍寧宮,照在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金色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卻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的落寞。
燕翎風一夜都沒有睡,眼瞎烏青,面色頹廢。他在擔心雲蘇,他還是失策了。
仇予也一夜沒有睡,在陪着他,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消息傳來,如今天已經大亮了。
仇予輕輕走進大殿,“皇上,早朝的時間到了。”他提醒着皇上,看皇上如今這副摸樣,這朝怕是不能上了。
“仇予,今日不上朝了,若有人問起來,就說朕病了。”燕翎風無精打采的說,這種情況他哪還有心情上朝。
雲蘇還沒有消息,生死不明,他有心情上朝纔怪。
他甚至覺得,什麼都沒有云蘇重要,即使這天潢貴胄的身份。
仇予領命而去。
燕翎風嘆氣,扶額。蘇蘇,你到底在哪?
靜坤宮。
太后在第一時間得到雲蘇失蹤的消息,同時她也知道燕翎驊被謀殺了,她甚至懷疑這是雲蘇和皇上之間的一次合謀。
太后本就多疑,這麼一來,心中更是會亂想,她不敢去問燕翎風,她還是有點忌憚他。他畢竟還是皇上,況且,她總感覺皇上只是表面溫順罷了,誰知道他背地裡是什麼樣。
她忙着傷心難過,沒有時間理會雲蘇失蹤的事,況且,那風雲鈺還沒有找到,就這麼眼睜睜的在她眼前消失,這讓太后怎麼也不肯相信。
所以,在燕國的皇宮中,便出現一幅奇怪的景象,皇上不上朝,不出門,皇后不出門,華妃不出門,太后也不出門。
平時熱鬧的皇宮,如今異常的冷清。
祁國,皇宮。
經過七天不眠不休的趕路,無影終於把雲蘇帶到祁國。一路上雲蘇的狀態都是昏迷,是無影故意的。他的理由很簡單,不想聽見女人殺豬般的叫聲。
雲蘇緊閉雙眼,眉頭微皺。
顯然雲蘇昏迷之前遭遇到不好的事情,以至於她在昏迷時,還緊鎖眉頭不放。她臉色略微蒼白,紅脣也沒有一絲血色。
祁瀟然看見雲蘇的第一眼,心中微動。竟有一抹心疼滑過心中最柔軟之處,祁瀟然擡頭看向無影,不悅極了。
無影無辜的摸摸鼻子,這能賴着我嗎?
祁瀟然帶她如貴賓般,把她安排在錦繡宮,還派了一個宮女伺候她,等待她醒來。
簫妃聽說無影從外面帶回一個女人,頓時大驚,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吞嗤着她,一股無力襲來。
然而,她時刻安慰自己,那個女人肯定是和寶藏有關,不會對她的地位有所動搖的。
祁瀟然一直在錦繡宮等着她醒來,她也很給力,當天下午就醒來了。
“嗯——”,一陣輕輕的呢喃聲。
雲蘇睜開迷糊的雙眼,一時還不適應,閉上後,片刻又睜開。
腦中一片空白,這是在哪?
月白色的牀幔,金色鑲邊的被子,偌大的房間擺設極爲奢侈。
雲蘇掙扎的起身,輕微的動靜驚醒了一旁的男子。
男子明黃色的龍袍,略顯纖瘦,目光上移,男子的臉色略有蒼白,眼瞎有些烏青。
這是誰?這不是燕翎風,她眼光從男子身上移開,環顧四周,陌生的地方讓她很不適應。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爲什麼會在這?”雲蘇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連串問出好幾個問題。
祁瀟然眼睛一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心生好奇,一般的女子在這種情況下,都會大喊大叫,或者顯出害怕,而面前這個女子卻露出少有的淡定,是個人物。
雲蘇警惕的看着他,見他一臉好奇的表情看着自己。,忍不住瞪他一眼。
“哈哈……你可真是有趣。”祁瀟然大笑,如此冷靜可愛的女子。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雲蘇再一次的問道。
“這是祁國。”祁瀟然一臉正色回答她。祁國?顯然雲蘇對祁國並沒有太多的認知。
祁瀟然越發對她好奇,他知道她是燕國第一寵妃,是燕翎風寵上天的女人,必定會有她的特殊之處,如今看來還真是有許多特殊的地方。
祁瀟然戲謔的把她打量了一遍,肌膚勝雪,此時有些病態的白,小巧的耳垂,略有些蒼白的脣,一切是那麼誘人,是他從未見過的誘人。
“我吩咐人熬了粥給你,一會你就喝吧,剛剛醒來還是要吃些清淡的比較好。”
祁瀟然沉了沉聲音說:“別妄想逃走,否則……”
雲蘇頓時一愣,剛剛還一副紳士摸樣,溫文爾雅的男人,現在卻是陰險毒辣的樣子,這讓雲蘇卓然摸不清頭腦。
祁瀟然留下這樣一番話便離開了,不一會,一個宮女打扮的人走進來,手上端着一碗清粥。
雲蘇拿過碗,既來之,則安之吧,事情怎麼發展也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
她喝過粥以後,由於身子很弱,便又沉沉了睡了過去。
獨孤絕府。
此時的獨孤絕正在窗前負手而立,欣賞着窗前的美景,腦海中不時的浮現出雲蘇的笑臉,那笑容溫暖了他的心,這幾天,他總是心神不寧。
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卻又不知道是什麼。
每次心中的不安浮現時,很想要抓住,卻總是慢一拍,眼睜睜的看它溜走。現在,這顆心又開始拼命的跳動了。
獨孤絕痛苦的捂住它,想將這股不安驅逐出去。
“爺,宮裡傳出消息,姑娘被擄走了。”鬼魅的聲音突兀的傳來。
獨孤絕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
半響,他纔回過神來,緊緊抓住鬼魅的衣領,“你在說一遍?”鬼魅幽幽的又說了一遍。
獨孤絕握拳壓住心中的怒火,“是誰?”
鬼魅遙遙頭,“還沒有查到。”
“趕快去查!”獨孤絕低沉的聲音中略顯沙啞。他在極力剋制自己即將噴出的鮮血,血腥味已經到了喉嚨,就這麼生生的被壓下來。
鬼魅領命而去,收起了平時嬉笑的嘴臉。他知道雲蘇對獨孤絕來說是多麼重要。
雲蘇睡了一下午,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嫵媚的女子在她面前,她嚇了一跳,趕忙起身。
她側頭,只見一個穿着青綠色華麗錦袍的女子站在牀邊。
如雪的肌膚,精緻的細眉,小巧的鼻子,纖薄的雙脣,纖細的腰身,頭上帶着一隻鳳穿芍藥的步搖,細細的流蘇點綴着,耳垂上一堆綠寶石耳環鑲嵌着,一看就是個絕美的女子。
她看向雲蘇的眼神慢慢由好奇轉向嫉妒。
女子是簫妃,她知道無影帶回來一個女人,她要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把燕國皇帝迷成那樣。
她看見雲蘇的樣貌,一陣嫉妒。
雲蘇比她多了份清雅的氣質,彷彿是天生的,這是學不來的。
“你是誰?”雲蘇剛來到祁國第一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是誰。
雲蘇也深感無奈,她一個人也不認識,可不得挨個問嗎。
看眼前女子的裝扮,定是個妃子,要不就是公主。
簫妃撇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問本宮是誰?你還沒那個資格。
雲蘇一頭霧水,這祁國的人實在是太奇怪了。
簫妃走後,雲蘇又躺了下來。這一陣她總是在牀上躺着,腰上都長了一圈肉。
不知道那祁國的皇帝把自己抓來到底有什麼事,難道是爲了寶藏的鑰匙。看來他要白忙一場了,那塊玉已經被太后搶走了。不在自己身上。雲蘇暗忖,又鬧了個大烏龍啊。
誰知,她微微側身。腰間明顯有東西,硌的她有些不舒服。她微微起身,玉手伸進腰間一陣摸索,咦。竟然摸到一塊溫溫熱熱的東西,她好奇拿出來一看。啊,原來是風雲鈺,這個小東西竟然又回到她身邊了。
雲蘇躺好,細細的觀察着它。通體透亮,觸手生溫,形狀略長。儼然就是一把鑰匙的形狀。不過比普通的鑰匙厚一點。
風雲鈺好像感覺到主人的目光,突然散發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照的人心裡暖暖的,雲蘇小心翼翼的捧着它。世人爭奪的就是它吧,想必,自己也是因爲這個才被抓來的吧。
雲蘇絲毫的怨言也沒有,一切心甘情願。
驟然,風雲鈺收起光芒。乖巧的躺在雲蘇的手心裡,雲蘇微愣。耳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原來是有人來了,雲蘇收好風雲鈺。
門輕輕被推開,一抹明黃色的龍袍映入眼簾。雲蘇立刻換上一副警惕的面孔,她總覺得面前的男人深藏不露。讓人毛骨悚然。
祁瀟然似笑非笑的走進雲蘇,眼睛陰沉的可怕。白天還溫文爾雅的男人,現在卻如惡魔般。
雲蘇悄悄的移動着身體,慢慢像後移動。突然,祁瀟然猛地上前,雙臂一揮,扣住雲蘇,不讓她繼續後退。
雲蘇冷靜的看着祁瀟然,眼中不見一絲慌亂,鎮定自若。
祁瀟然被她的冷靜鎮住,雖然早就感受過了,可他以爲那是雲蘇在裝,現在看來這女子還真是遇事冷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