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酒樓實在太大,鳳梨花,周伯通,無夜三人吃過飯後就開始忙乎。
待天色漸漸暗下來,繁星點綴的漆黑的夜空,銀盤般的月亮泛着幽微的亮光,籠罩在這片大,地上。
“呼……累死老孃了。”鳳梨花癱軟在椅子,揉了揉痠疼的手臂,痛苦的說道。丫的,下輩子可不成親了。
周伯通諂媚的過來幫她捶背,揉手臂。
無夜也斜靠在椅子上,微微喘着粗氣,只有老頑童一個人面不改色,心不跳。
“啊嗚……”雲蘇伸着懶腰,打着哈欠,慢慢從樓上下來,“哇塞,真漂亮啊。”她張着紅潤的嘴脣,一臉吃驚的說道。
只見酒樓,到處都是紅色,每張桌子都撲上紅色的布,連桌子腿都繫着紅色的絲綢。
酒櫃上每壇酒,每個酒壺上都系滿紅絲綢。
她擡頭望去,棚頂從一端到另外一端,橫向豎向交錯着綁滿了紅絲綢。
簡直就是置身一片紅色的海洋中,喜慶,神秘,還有奢侈。
雲蘇歪着腦袋,細數着,這恐怕要把明月裁縫店的所有紅色絲綢弄來了吧。
因之前在睡覺她不知道,佈置期間鳳梨花又去了一趟明月那,把她那所有的紅色布料都搬來,要不她能累成那樣麼。
“真漂亮……”雲蘇細細呢喃着。
鳳梨花賞給雲蘇一個白眼,淡淡的說:“就不能換個詞嗎?”
雲蘇玉手託着下巴,略加思索便道:“真美麗。”說完,還肯定的點點頭。
這話徹底擊中了鳳梨花弱小的心臟,害的她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你們不餓嗎?”雲蘇突然轉過頭,對着三人說道。
“小姐,你不會又餓了吧?”無夜坐直了身子,驚訝的說道。
雲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恩,嘿嘿。”說完這句話時,還羞紅了臉蛋,像極了含苞待放的紅梅,嫵媚。
“你該不會是……”鳳梨花驚訝的看着雲蘇,白皙的手指了指她的小腹,一臉疑惑的問道。
“啊?什麼啊?”雲蘇茫然的看着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
看着鳳梨花指着自己的小腹,噌的一下,雲蘇的臉佈滿粉霞,越發的紅了。
“鳳姐姐,你想什麼呢?”雲蘇低着頭,害羞的回答。
“你看你又能吃又能睡的,這肯定是……”鳳梨花話裡帶話的說了一通,鳳眸忍不住的往無夜身上飄去,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是有姦情的意思。
無夜俊眉微微蹙起,心中略過一絲難過,棱角分明的脣微抿,眉間似有傷心的神態。
正巧雲蘇擡頭,看見鳳梨花不懷好意的看着無夜,而無夜更是一臉受傷的表情,聰明的雲蘇怎麼會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雲蘇尷尬的咳了咳:“鳳姐姐,和無夜沒有關係,我沒有身孕,只是你做的飯菜太好吃了,我多吃了些而已。我身體不好,所以總是犯困。”雲蘇小聲的解釋着,她看向無夜,
無夜眉間的神色早已恢復以往,雲蘇抱歉的衝他笑了笑,無夜微微搖頭,告訴她,他沒事。
鳳梨花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人,見着二人面色有異,氣氛尷尬,便不再追問。揮着手,大刺刺的說:“我也你們做飯去。”忙了這麼久,她也餓了。
周伯通看看無夜,在看看雲蘇,實在搞不懂他們之間在打什麼啞謎,蹦蹦跳跳去幫鳳梨花做飯去了。
雲蘇擡頭,對上無夜的眸子,抱歉的說:“對不起啊,無夜。”
“小姐,你說什麼呢?無夜是自願的,不關小姐的事,小姐以後不要這麼說了。只要小姐不嫌棄無夜,無夜就會一直追隨小姐。”無夜低着頭,激動的說道。
“好,好,好。我以後都不說了。”雲蘇連忙揮着手說道。
這個是他們之間的禁忌,雲蘇從來沒認爲無夜跟別人有什麼不同,他一直是那個總在關鍵時刻保護她的無夜,這樣就行了。
一陣香味撲鼻而來,鳳梨花的做飯飛速度總是這麼快,只是說句話的功夫,四菜一湯就做好了。
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慾大開。
同樣的,盤子又是見底,他們每回都把盤子裡的最後一根菜吃掉。
吃飽喝足後,衆人回房間,只有鳳梨花拉着雲蘇進了她房間,新嫁娘嫁人的第一天晚上總是緊張的,鳳梨花也不例外。
“雲蘇,我好緊張呀,怎麼辦?”鳳梨花雙手掐腰,緊張的來回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沒事的,放鬆點。”雲蘇輕聲細語的安慰着她。
鳳梨花扶額,怎麼可能放鬆,明天就是她成親的日子,是她翹首以盼了二十多年的日子,怎麼可能不緊張。
雲蘇拉過她,把她按在椅子上:“你歇會吧,現在累壞了,明天要怎麼入洞房”。她沒好氣的說道。走來走去的把她頭都晃暈了。
一聽這話,鳳梨花一蹦老高,動作幅度太大,差點把一旁的雲蘇撞到,雲蘇嬌弱的身體哪裡受得了這麼猛的撞擊。
“什麼?還得入洞房?”鳳梨花扯着她的嗓子說道,白皙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擺好了。
粉嫩的臉蛋因剛剛的激動而變得更加紅潤,吹彈可破的肌膚沒有一絲皺紋,着實令人羨慕。
雲蘇好奇的摸了摸鳳梨花白嫩的臉頰,滑溜溜的感覺沁入雲蘇心間,像剝了殼的雞蛋。
“你的皮膚怎麼這麼好?一點也看不出是五十多歲的人。”雲蘇靈動的眸字充滿着好奇。
“啊?哦,就……哎呀,不要討論我的皮膚了,你快告訴我怎麼還得入洞房呢?怎麼入?怎麼回事嘛?”鳳梨花煩躁的走着,像一挺機關槍似的,突突突,說了一長串的話。
害的雲蘇消化了很久,才找到她話裡頭的重點。
怎麼入洞房?
這個話題,是不是有點尷尬呀,雲蘇不好意思起來,鳳梨花正瞪着鳳眸巴巴等着她的回答呢。
雲蘇撓撓頭,這個要怎麼說?她猶豫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個詞,“就是圓房。”說完,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瞬間羞紅了臉。
“啊?沒了?”鳳梨花一臉茫然的看着雲蘇,鳳眸中透着微微的期待,沒想到這樣就沒了。
但是她還是不太懂啊,雲蘇無奈了。
她拉過鳳梨花,坐在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圓房嘛,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成親的當晚……”
雲蘇開始了滔滔不絕傳授“圓房”是什麼?要怎麼圓的知識。
整間屋子,充滿了細細的呢喃聲,兩個女人的腦袋湊在一塊,兩個人的表情,一個是我是過來人你聽着就對了的表情,一個則是有些期待卻有些緊張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雲蘇擡起腦袋,玉手揮去額頭上冒出的汗水,轉身下牀去到了一杯水,仰頭鼓動鼓動的喝下。
鳳梨花則雙手抱住腿,一臉嬌羞的坐在牀上,腦中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時而緊張,時而嚮往。
“你早些睡吧,我先回去了,新娘子可不能熬夜喲。”雲蘇放下茶杯,轉身就要走。
“雲蘇,你別走了,今晚留下陪我吧。”鳳梨花一改往日豪爽的樣子,此時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她。
“好吧”雲蘇暗忖,果然,我還是善良的。
脫了外衫,雲蘇上牀與鳳梨花躺在一起,還好鳳梨花的牀夠大。
二人皆睜着眼睛,一絲睡意也沒有。
“快睡吧,要不明天眼下烏青就不好看了。”雲蘇微微轉頭,淡淡的說道。
鳳梨花眼含熱淚,喃喃自語:“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真好。”說完,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沿着白嫩的臉頰落下。
雲蘇感概,有時候奇蹟就在身邊,只要能堅持到底,最後一定會收穫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不禁想到她和燕翎風,他們兩個之間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雲蘇緩緩閉上眼睛,也進入夢鄉,在夢中與燕翎風相遇。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和風送暖。
雲蘇早早醒了過來,她推醒鳳梨花,該準備梳妝打扮了。
鳳梨花睡眼惺忪的看着她,一臉的茫然,幹什麼這麼早就叫醒她。
雲蘇無奈,“今天你成親啊,你忘了嗎?”她翻着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啊……”鳳梨花像是失去記憶的病人瞬間恢復記憶一樣,大聲的叫喊。她怎麼忘了,今天是她成親的日子,又開始緊張起來。
“雲蘇,我……我現在要做什麼?”鳳梨花一個鯉魚打挺就做起來,不安的問道。腦中思緒一片混亂。
“起牀,梳妝”雲蘇板着臉,冷聲說道。
鳳梨花麻利的起牀,換上雲蘇扔過來的內裘衣褲,然後雲蘇又牽着她坐到梳妝檯前,遞給她梳子,“給,自己梳。”
鳳梨花爲難的看着雲蘇,“雲蘇,我手拿不住梳子,還是你幫我梳吧。”說着,還舉起了顫抖的雙手,證明她真的拿不起來梳子。
雲蘇扶額,要她梳。可是她也不會,怎麼辦?總不能讓無夜來給她梳吧。
她正一籌莫展時,鳳梨花的房間門被推開,走進一個女子,雲蘇定睛一看,是明月,來的真是太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