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穀神君朝着月清然點了點頭,“丫頭,剛剛那一仗你且爲我贏得五枚黑子,以三十枚黑子爲上限,只要你幫我贏了剩下的二十五枚,你懷裡的鏡子便歸你所有了。”
月清然收回目光,自己在心裡算了起來,剛剛浪費了那麼長的時間才贏得了五枚黑子,照這個速度下去最快也要打到後天才能贏了三十枚黑子。
彎腰摸了摸身下的屠劫,月清然有些擔憂,“屠劫,你最大的極限在哪裡?”
屠劫舔了舔爪子昂首,“最大的極限倒是沒有挑戰過,不過三百年前我曾經連續和那大至尊靈師戰鬥了半月之餘。”
半個月啊,這下月清然算是放心了,以前她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也是空着肚子戰鬥了三天三夜,現在加上屠劫的過人體力,想必戰鬥到明天應該不是很成問題。
打定了主意,月清然正想問下一個對手是誰,卻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了屠劫的聲音,“不好,天上有東西。”
隨着屠劫的跳起閃躲,楚子喬只感覺天上像是下了刀子一般,無數的兩寸左右長的利劍在天空不斷垂直掉落。
等屠劫帶着她閃躲了幾下之後,她纔看清地面上的東西,那哪裡是利劍啊,分明是帶着滿身倒刺的巨大蜂刺。
“哪裡來的這麼大根的蜂刺?”月清然說着狐疑的擡頭,當她目光所及到天上正盤旋在她腦袋上空那隻巨大的蜜蜂時,收回了聲音。
誰能來解釋解釋,這蜜蜂是吃什麼東西長大的,這個頭簡直快有半個飛機那麼大了,尤其是它那像是一個巨大水壺垂下身體的巨大肚子,想必剛剛它飛下來的那堆堆蜂刺,只是那碩大肚子裡的十分之一還不到。
同樣看見了那巨大蜜蜂的屠劫想了想,隨即快速的解釋道,“這東西是飛禽靈獸的一種,其名玄蜂,攻擊等級排名倒不是那麼靠前,只不過它肚子裡能瞬間生出百條蜂刺,每根蜂刺都有劇毒,中毒之人無一生還。”
月清然先是一愣,隨後牙咬切齒,這東西下蜂刺比下的雨水還多,鴻鵠神君這是想往死裡整她啊!
“屠劫,小心!”
隨着她的話音剛落,又是幾十根帶着倒刺的蜂刺從天而下,屠劫矯健的起跳於各個蜂刺之中,不停的閃躲落地再連續起跳。
天穀神君眯起眼睛,看着抱頭逃竄的月清然,頗爲不滿,“鴻鵠老兒,你還真是看出這丫頭是門外漢了,居然派出玄蜂,難道你想置之這丫頭於死地不成?”
鴻鵠神君倒是一派的氣定神閒,端起手中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道,“如果這棋局輸了,我便要再讓出一片山頭給你,況且這丫頭對我的勾蛇也沒有講過情面不是?素來戰鬥勝者爲王,又何來的置之死地之說?”
天居神君不再言語,這鴻鵠神君還是和以前一樣,哪裡都好,就是太過於鑽牛角尖和小肚雞腸了些。
反正也正是他這性子才能和自己在這啓靈山上耗了這麼多年,雖然時不時的過來挑釁下棋,不過日子過得倒也不是那麼
無聊。
坐在屠劫身上的月清然被天上不斷掉下來的蜂刺弄得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當又是一陣蜂刺過後,月清然終於忍不住抱怨道,“屠劫,這東西真的就無人能治了?”
屠劫喘着粗氣仰首看了看再次朝着這邊飛過來的玄蜂,緩了緩氣道,“除非能上天卸掉它的翅膀,不然咱們就只能繼續這樣躲下去。”
卸翅膀?月清然擡頭朝着玄蜂透明帶着條條紋路的翅膀看去,這麼大的翅膀要是想要一下子卸掉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就是不知道在上面戳兩個窟窿來不知道是個什麼效果。
側眼眺望着附近的樹梢,月清然忽然來了主意,“屠劫,朝着那邊的楊樹跑,將玄蜂給我引過來。”
“就是引過來你能如何?”屠劫嗤笑,莫不是這丫頭瘋了?以爲進了樹林那玄蜂就找不到她們了?
“別廢話,趕緊跑!”拍了一下屠劫毛茸茸的腦袋,月清然鬱悶,還是以前的麒麟獸比較好,最起碼不會反駁她的話。
屠劫還要說什麼,可天上的玄蜂卻是不再給它說話的時間,抖着碩大的肚皮再次飛了過來,肚子一收一鬆,又是十來根蜂刺直直的落了下來。
“屠劫,你還不跑等菜呢?”月清然怒,都這個時候了,它怎麼還能懷疑自己的話?
“你到底要我過去幹嘛?”
“要你過去……”月清然想了想,現在解釋起來太麻煩了,眼睛一轉忽然威脅道,“你要是不去我可要開始唸咒語了,將你變小之後讓你死在蜂刺下。”
“你敢!”
“哈哈,我爲何不敢?到時候我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見人就告訴他們,當年那叱吒神修大陸的屠劫竟然被一隻玄蜂的倒刺給刺死,也不知道會不會笑掉了別人的大牙。”
“你……!”屠劫氣的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我什麼我,趕緊按照我說的辦!”
早就已經跑夠了的屠劫想了想,像是在心裡做了很大的思想鬥爭之後,終於放下了自己的反駁,按照月清然的指示朝着樹林的方向跑了過去。
同樣見她朝着樹林裡跑去的鴻鵠神君譏笑的摸了摸自己搭在肩膀上的長眉,“這丫頭不光是個門外漢,還是個癡兒,也不想想光是那片樹林又怎能擋住玄蜂的攻擊,難道這丫頭是受不得臨陣脫逃了不成?”
天穀神君倒是沒有反駁,只是在心裡卻是不屑鴻鵠神君的說法,依他看來這丫頭眼裡的堅定是不容置疑的,雖然他還不知道這丫頭爲什麼死活要那面鏡子,但是他卻是並沒有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任何的膽怯之意。
一個不懂得膽怯的人,又怎麼會臨陣脫逃?
終於跑到了樹林的月清然起身跳到最近的一棵樹梢上,垂眼看着身下的屠劫悄聲說道,“屠劫,一會你繼續跑,記得就在這附近不要跑遠了。”
屠劫仰面望着居高臨下的月清然磨牙,“你這是過河拆橋?”
月清然無奈的翻白眼,“我
哪裡過河拆橋了,你不去引開玄蜂的注意力,我要怎麼偷偷踩着樹梢爬到它的身子上去。”
“體力活都是我出,你就在一邊等清閒?”屠劫不樂意了,好歹它也活了好幾百歲了,這小丫頭怎麼總能拿着它當傻小子使喚着?
聽了它這話,月清然第一次好脾氣的伸手道,“那也可以啊,由我去引開玄蜂,你來爬樹。”
“你……!”屠劫豎起眼睛,這丫頭就是故意的,那樹枝沒有一根有它的四肢粗,如果它要是上去了,沒等它開始爬呢,那樹就先折了。
月清然笑眯眯的望着它,“既然您老人家知道里面的緣由,那就還是乖乖的在下面跑腿吧。”說完,月清然便不再理會屠劫,閃身繼續朝着另外一棵比較高的樹躍了上去。
看着玄蜂已經飛了過來,屠劫咬牙繼續圍着樹林轉圈,在轉圈的同時還要注意月清然的方向,以便讓她能準確無誤的跳到玄蜂的背上。
半盞茶的功夫,月清然已經攀登上了樹林最高的樹幹上,地面上的屠劫找準了她的位置,忽然身形一閃朝着她的方向跑了過去。
天上飛着的玄蜂哪裡知道他們的算計,當下也划動着翅膀跟着屠劫朝着月清然的方向飛了過去。
“她這是……這是……”手中的茶杯再次顫抖了起來,鴻鵠神君雖然心裡差不多猜到了月清然的打算,可面上卻還抱着僥倖心裡不願意承認。
“鴻鵠老兒,你現在收回你的玄蜂,我看還來得及呦。”天穀神君偷笑着看着他手中不斷抖出水來的茶杯,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見他吃癟的樣子,他就說不出的暢快。
“還沒到最關鍵的時候,誰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鴻鵠神君依舊嘴硬,豈不知他輕顫的手已經出賣了他。
天居神君見他死鴨子嘴硬倒也不再說話,他倒要看看那個丫頭究竟是想用什麼方法將玄蜂從天下弄下來。
月清然找準時機朝着玄蜂的背上跳了過去,裙襬飄揚長髮飛舞,動作輕快靈敏的叫人不能小視。
眼見着她平穩跳上了玄蜂黑黃相間的後背上,鴻鵠天君再也坐不住板凳的起身大喊道,“丫頭!手下留情!”
月清然冰冷一笑,“你將這東西弄出來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對我留情?現在讓我留情豈不是倒顯得我婦人之仁了?”手上動作不停,說話間已經伸出雙手,狠狠的將玄蜂巨大的透明翅膀撕開了一道縫隙。
隨着玄蜂落地‘撲通’的一聲,鴻鵠神君很是心疼的閉上了眼睛,這玄蜂雖然是飛禽靈獸當中算不得上乘的物種,但也是十分難馴養捕捉的,如今被月清然輕而易舉的撕裂了翅膀,估計要等它再次癒合又要幾年的光景了。
天穀神君得意的眯起眼睛,伸手敲了敲桌面,“鴻鵠老兒,你若是心疼你那些個寶貝,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鴻鵠天君一聽,痛火加怒火的睜開眼睛,將輸了的三枚棋子扔到了天穀神君的手中,隨後揚起手指再次落子,“玄蜂傷,訛獸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