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僕僕的趕回帝國學院,不顧她的反對,以西門霖霜爲主謀,東方麒他們爲從犯,一行人直接把她壓倒連城那裡。
“連城導師,連城導師……”
嘎吱一聲打開門,連城直接瞟了他一眼,成功的讓他住了嘴。
“導師,導師,你快給她看看,她受傷了……”不由分說的扶着戰輕狂坐下,西門霖霜比受傷的人還急。
洗淨了手,連城看她一眼,“還是傷到了?”
“小事。”
“小事什麼小事?沒看見這麼長的傷口嗎?要是別人家的女孩,早就疼哭了,誰像你!”大聲的訓斥,顯然是忘記他面前的是個受傷的病患了。
仔細檢查好傷口,連城直起腰,走進屋子裡,不一會兒,就拿出一個矮胖的小瓷瓶。其他人就這麼看着,西門霖霜還在嘮嘮叨叨,持續不停的轟炸着戰輕狂。
倒出藥草糊糊,連城看了這幫男人一圈,目光落在戰輕狂身上,“進屋去?”
“不必,就在這裡上吧!包紮完我就走。”將衣服脫下,穿着肚兜的戰輕狂倒沒覺得怎麼樣。
旁邊的幾個男人剛看到她露出肩膀,就齊刷刷的轉過身,尷尬的不知說些什麼。西門霖霜踉蹌着轉過身,被嚇得大喊大叫:“喂,我說你是不是女人啊!怎麼一點矜持都不懂,在男人面前,你就敢這樣寬衣解帶?”
總說她不是女人,等有機會的!她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寧可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尤其是愛記仇的女人!
“你很吵!”
眼前白皙的肌膚,精美的鎖骨,連城匆匆瞟過,就目不斜視的看着手中的紗布,一圈一圈的纏過。戰輕狂覺得她都能看到連城臉上的細細絨毛,一雙含情美目,捲翹捲翹的睫毛,秀挺的鼻樑,有些粉嫩的雙脣,這連城不愧是個美男子啊!
兩人離的很近,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不同的是戰輕狂是光明正大的看,而連城就算再坦然,目光也有些躲閃。
“嗯!”
“對不起,手重了!”交叉在她身後的雙手有一時間的停頓,然後微微的放鬆了一些。
“怎麼了?怎麼了?導師,你輕點啊!”聽到她痛呼的聲音,西門霖霜焦急的想回身,又突然頓住,只好囑咐起連城來。
剛纔那一下,是有些緊,不過這藥冰冰涼涼的,還是有些用的。
“沒事的,你繼續。”最後又纏上幾圈,在前邊繫好,戰輕狂才把衣服穿上。
“好了。”
聽到這話,西門霖霜小心的看她幾眼,確定只是臉色有些發白以外,其他一切都好。
“這是三天的藥,你自己多加小心。”又忙活半天,連城將小瓶子遞給她。
“三天?三天能好嗎?”
“你懷疑我?”本是平淡無波的聲音,一下子讓西門霖霜住了嘴。
“導師,你別誤會,他只是太擔心了。”東方麒拽了他一把,示意他住嘴。
“是啊!導師,我們怎麼會懷疑你呢?你的水平在整個帝都都是有名的。”連城是個不可多得的煉藥師天才,才二十三歲的藥宗,在整個帝都都是家喻戶曉的。就連他父皇想邀請他,眼前的男人也沒同意,只是在帝國學院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導師。
“可以了嗎?我們先走吧!”將衣服整理好,戰輕狂看着這羣人。
“走吧走吧!你要回去好好休息。導師,真是多謝你了。”剛想從後邊推搡她,西門霖霜注意到她的腰,又停了下來。
“不要碰水。”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囑咐她的。”
“導師,我們先告辭了!”皇甫明鎛他們施了一禮,轉頭追上西門霖霜他們。
回水院的路上,西門霖霜第九十八次的交待:“不能碰水,不要吃辣的,腥的……”
“停!我到了。”
“這麼快?輕狂,我跟你說啊……”
“你不用說了,我都記住了!”
“還有……”
“我累了!”
“那好吧!”咋巴一下嘴,西門霖霜想想,還是不打算說了。
“那輕狂,我們就送你到這裡了,你回去一定要好休息。”北堂柒墨含笑的和她點頭,戰輕狂表示知道了。
“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好。”
“一定要好好休息啊!有什麼事就來找我,或者找他們。輕狂,我說不然你還是跟我回家吧!我家裡人多,還方便照顧你,不是嗎?你就和我回去吧!”西門霖霜剛走出幾步,顛顛的又跑了回來。
額間青筋暴漲,戰輕狂真想一拳頭打到他的臉上。
“呵呵,輕狂,你別在意,西門他也只是關心你,我們現在就把他拉走,不打擾你了。”一把將西門霖霜拽回來,北堂柒墨歉意的笑笑,將沒有眼色的西門霖霜給拉走了。
直到走出好遠,還能聽到他掙扎的聲音。
“你別拉我啊,哎哎,你拉我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好了。西門,先別說了,你不是說要回家嗎?想必西門家主還在等你的消息呢!”這個傢伙沒看到輕狂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嗎,還在那裡喋喋不休,要是再不把他拉走,他都擔心那拳頭會不會跟他的俊臉來個親密接觸!
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戰輕狂舒心的喘口氣。進到屋子裡,將門關好後,直接就進到空間裡了。
“孃親~”她剛一出現,小人兒就撲到他懷裡,還親了她好幾下。
“熠兒,孃親好想你啊!mua~”親了好幾下,戰輕狂又揉了揉,還是捨不得放下。
皺皺小鼻子,玄熠將目光看向她的腰。“孃親,受傷了!”
“沒事,已經上好藥了!”
“孃親說話不算話,孃親又受傷了!”小胖手伸向他的腰間,沿着包紮的突起摩挲着。低着頭,眼中又是紅光閃過,不對,孃親的傷口上有魔族的氣息,是誰?誰敢傷了他的孃親?
“是孃親不對,熠兒不要生孃親的氣。”
“熠兒沒氣,只是難過~娘心受傷,熠兒好心痛~”苦着一張臉,小人兒擡起頭看着她,眸中隱約還有水光閃爍。
“不痛,不痛,孃親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好不好?”她從來沒覺得心中可以這麼柔軟過,眼前心疼她的兒子,是她心頭最溫暖的存在!無論在外邊經歷怎樣刀山險阻,只要看到兒子可愛的小臉,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次說好了哦!不許再食言了~”
“好好,孃親答應你。”親親他的小鼻子,戰輕狂又蹭蹭他的額頭。
“孃親,去洗洗,好的快,快去,快去……”牽起她的手,小人兒將她拉到水邊,仰頭看着她。
珍貴的生命泉水就這樣被母子倆當作治傷的“消毒水”用,真是太讓人扼腕了!
把剛剛纏好的紗布拆開,擦掉那一層藥糊糊,戰輕狂撩起一捧水,灑到傷口上,將傷口清洗乾淨之後,眨眼之間,傷口上泛着白金色的光,一點一點縮小,直到光滑如初。
換了一套新的衣服,戰輕狂將她的小寶貝抱在懷裡,摟着他的小腰,溫柔的注視着。原來她不是沒有溫柔的一面,而是她的溫柔是有限的,只給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孃親~熠兒也要在外邊,陪你~”
“好!”
“監督孃親~”
孩子氣的話,惹得戰輕狂笑出聲來,“好!”
見她答應了,小人兒心滿意足了,小胳膊照舊摟上她的脖子,小腦袋軟綿綿的趴在她的肩膀上。
次日一大早,西門霖霜不請自來。聽到動靜,戰輕狂將睡眼朦朧的肉團拍睡着,面色不愉的走到院子中。
“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這就是你西門大公子的作風?”雙臂環胸,靠在門框上,戰輕狂無數眼刀刺向他。
目光躲閃的看看花,看看草,西門霖霜就是不敢擡頭看她。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啊!有事,有事,輕狂你知不知道,這次學院急招我們回來,是爲了什麼?”想起正事,西門霖霜也顧不上躲閃了。
“繼續!”
“三年一度的學院盛會要開始了,每個帝國最頂級的學院都會去參加。今年舉辦的地點是在樓南帝國,學院將我們全都招回來,就是爲了去參加這次盛會的。”
“那你們就去啊,和我有什麼關係?”她來帝國學院纔多久,一直都忙着奔走,什麼也沒學到,而且既然是帝國之間的盛會,怎麼也輪不到她去啊!
“誰說和你沒關係的?名額上就有你一個,我來就是告訴你多做準備的,明天就出發了,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呢!”看着戰輕狂毫不知情的樣子,西門霖霜爲他拿到了第一手消息而沾沾自喜。
“怎麼會有我?學院裡那麼多有實力的人,我一個纔來不久的,也跟着去?”
“你還不知道吧!原本當然不會有你的,不過還不是那個老魔頭多事,非要推薦你去,雖然那老魔頭惡毒了些,但是在學院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所以學院就同意了!”顯然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了,西門霖霜厭惡的皺眉。
是那個傳授武技的老者?
“好了,你快去準備吧!女孩家該帶的就都帶上,還有你的藥,雖然時間緊迫,但是你的傷可不能馬虎。”想起她腰上的傷,西門霖霜第九十九的叮囑。
“好,我會去!”挑眉看着他,意思是說完了,該滾了吧!
“你那是什麼表情!哼!要不是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剛想叫囂,氣焰一遇到戰輕狂的氣勢,瞬間噗噗的就熄滅了。
“你什麼你!西門大少,‘礙眼’兩個字怎麼寫,你知道嗎?”
“你說我礙眼?我這麼風流倜儻,賽過潘安的西門大少爺,你竟然說我礙眼?你那是什麼眼神,你眼睛長歪了不成?氣死我了,人不溫柔就算了,脾氣暴躁也算了,就連你性格扭曲,我也寬宏大量的不計較了!可是,我絕對不容許你侮辱我的臉!”西門大少義正言辭的糾正她,指着戰輕狂的手指顫抖不已。
“你給我閉嘴!”聲音那麼大,吵醒她的寶貝怎麼辦?
“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那我多沒有面子啊!我還就不閉嘴,有能耐你咬我啊,來咬我啊?”吐舌頭,做鬼臉,西門霖霜可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咬他!她還嫌髒了自己的嘴呢!不過咬不可以,打還是可以的。脫下腳底的鞋子,戰輕狂眼疾手快“啪”的甩到了那張欠扁的臉上,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你怎麼能打我的臉?怎麼……”將臉上的鞋拿下來摔到地上,西門霖霜剛想大喊,見她又拿起另一隻,捂住臉,退到了門口。“我不和你鬧了,不鬧了……我還有事要說,有事要說!我們新羅拍賣行今天晚上有一場大型拍賣會,你不是貴賓嗎?有時間的話就去看看。好了,我說完了,走了先……”急急交待完,西門霖霜一溜煙的跑了,他可不想被另一隻鞋子甩臉。
將鞋撿回來,戰輕狂回到屋子裡,聽到動靜就知道她的寶貝被吵醒了,不由得暗罵西門霖霜。
牀榻上的小肉團伸出胖手揉揉眼睛,還打了個哈欠,眼睛立馬變得水汪汪的,迷迷糊糊的不能聚焦。被子被他蹬開了,小衣服也褶皺的不像樣子,露出白滾滾的小肚皮,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伸手要抱抱。
“熠兒,醒了?”接過他的雙手,戰輕狂親親他的小臉蛋,給了一個早安吻。
“孃親~”糯糯的聲音,沒骨頭的似的癱在她身上,小人兒一大早的還撒上嬌了。
“孃親抱抱,一會兒吃完了,孃親帶你出去。”拿起蓮藕般的小胳膊,戰輕狂輕輕咬了一下,將衣服給他換好,軟綿綿的一團就賴在她身上,隨她怎麼擺弄。
直到給他洗臉的時候,才激靈一下,徹底清醒了。
“孃親~”
“快來吃早飯,吃完了,我們去狂煞閣。”把他的小手擦乾淨,又給他漱完口,戰輕狂掐了一把小臉,將他抱到桌子前。
早餐不要吃的太油,水晶餃子,稀溜溜的白粥,還有清爽的小鹹菜。將旁邊的小人兒抱到自己腿上,輕狂試了試粥的溫度,剛剛好,拿着瓷勺喂到小寶貝的嘴裡,滋溜的就被他吸了進去。
“孃親,也吃~”嗚嗚的說着話,小人兒擡頭看着他,心情很好的蕩起小腳丫。
“好,孃親也吃,再吃一個餃子。”啊嗚一口,小嘴咬下,津津有味的嚼着。
母子你儂我儂的吃完早飯,穿上同款白色的親子裝,就出發了。
看着帝都還是如往日一樣的熱鬧,小販爲了生計熱情的叫賣着,店鋪老闆也殷勤的服務着。戰輕狂抱着兒子一家一家的逛着。
“熠兒,有什麼想要的嗎?”
都是尋常的東西,絲毫不能引起他的興趣,搖搖頭,又抓起她胸前的一縷頭髮把玩。
好吧!兒子什麼也不要,倒是給她省錢了,不過她還養了只吃貨,那就一樣都買點吧!
狂煞閣還是那間廂房,樓瀛瀾看着眼前的少女,想到手裡的情報,還是有些不放心。
“主子,真的沒事嗎?”
“已無大礙。我要出趟遠門,去樓南。”
樓南?眼中寒光閃過,樓瀛瀾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想到那些人,他就恨!
“喜怒不形於色,你沒做好!”
“請主子責罰。”
“我還不至於因爲你一個表情就罰你,只是有的事情該怎麼做,並且能做到最好,還有怎麼善後,就需要你好好思量了!”將熠兒的衣服攏攏好,戰輕狂提點他。
“是,主子。不過你這次遠行,需不需要我爲你準備些什麼?還有小主子的東西,也一起準備嗎?”小心的看着那個孩童,樓瀛瀾永遠也忘不了那小小的身體是怎樣震懾到他,讓他心神顫動,不敢有任何忤逆和反抗。
“不必準備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對了,今天晚上,新羅拍賣行有拍賣會?”
“是的,主子。你要去看看嗎?”
想想西門家族還欠着她狂煞閣的承諾呢!去!幹嗎不去?她是那種白讓人撿便宜的人嗎?
“我會過去的。”
在狂煞閣待了一天,好好的規劃了一下狂煞閣的後續發展。等到天色漸黑,三人一起向着新羅拍賣行出發。
“熠兒,你先進去,孃親去打個招呼,一會兒就找你好不好。”輕狂蹲下身,把小人兒身前的頭髮攏到後邊,露出圓潤的小臉。
“要快~”
“好,知道了。你幫我多照看一下。”
“主子放心,我會照顧好小主子。”
暫時分開一會兒,戰輕狂拿着那個貴賓徽章暢通無阻的就走了進去。
而當戰輕狂一離開,玄熠哪裡還有剛纔乖巧的模樣,小手往後一背,冷漠的說道:“走吧!”
“是。”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小主子在主子面前和身後總是兩個樣子,可是那不是他該管的。
當樓瀛瀾到了的時候,立馬得到熱情的對待。這可不是狂煞閣的閣主嗎?整個帝都帶着半張金色面具的貴公子,可就他這一位!而且還憑藉築基丹在這帝都佔有一席之地,不僅和皇族以及四大世家的關係都很好,他們西門家可還欠着狂煞閣大大的人情呢!這尊大神,他們哪裡敢怠慢啊!
不過讓人稀奇的是,這狂煞閣閣主怎麼帶着一個孩子啊?難不成是他的兒子?這可是天大的消息啊!整個帝都不知會有女子芳心碎了一地啊!
如果細心的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狂煞閣閣主可沒有和那小孩子並駕齊驅,反而是微微向後錯開半步,跟在那個小孩子的身後。半步之差,就可以看出誰是主誰是僕。
“哎呀,閣主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快,裡邊請,裡邊請。”拍賣行的管事親自相迎,這可是大人物啊!
在衆人的擁護之下,樓瀛瀾走進了最尊貴的包廂之一,看着小主子不善的臉,心中有些忐忑。
時不時的傳來有人想要求見的聲音,玄熠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
“去把他們都打發了!”攀上旁邊的軟塌,語氣很是厭惡。
“可是小主子自己……”
“快去!”被那目光輕輕一掃,樓瀛瀾連忙答應,迅速的出去了。
而戰輕狂這邊,她剛到,就西門霖霜拉了過去。
“你怎麼纔來啊!大家都等你了。”
戰輕狂被他拉着,越過人羣,也上了包廂。幸好她的傷早好了,不然被他拉這一下子,還不得傷口崩裂?
一進包廂,卻發現幾個少主,皇甫明鎛都在,還多了兩個少女。
“西門,你不要拉着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身上有傷。”責怪的看了他一眼,北堂柒墨將戰輕狂領進裡邊。
“我這不是一着急,就忘了嘛!輕狂,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痛不痛?”唰的將手撤離,西門霖霜手腳並用的解釋。
“痛死了!”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臉,戰輕狂沒好氣的說着。
“啊?痛,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然我去請人來給你看看。”這下好了,聽到她痛,西門霖霜更責怪自己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撲哧”一聲嬌笑,打破了他的尷尬,是兩個少女中穿紅衣的。
“北堂馨兒,你笑什麼笑?”
“笑你蠢咯!”連人家是不是真的生氣都看不出來,不是蠢是什麼?
“你說誰?你再說一遍!”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鬧了,輕狂,我給你介紹一下,那邊那位是皇甫明鎛的妹妹,皇甫明佳。這個是我妹妹,北堂馨兒。”
“你好啊!我聽說過你誒!”北堂馨兒睜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她可是聽說了呢,是這個少女以身犯險,救了她哥哥他們呢!
“你好。”紫衣的女子溫婉的笑笑,釋放着她的善意。
頷首點頭,戰輕狂一一回禮,不過,她還是有疑問,“怎麼幾位家主沒來嗎?你們不是應該和他們在一起嗎?”
“誰樂意和他們在一起啊!我們年輕人當然要自己玩了,對不對?”揚起下巴,西門霖霜徵詢其他人的意見。
正當他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樓下噹噹噹的聲音想起,顯然是拍賣開始了。
“各位來賓,大家晚上好!歡迎大家光臨我們新羅拍賣行,我是管事張蕭,今晚將有無數的奇珍異寶展出,要是有您看重的,千萬要該出手時就出手,不然寶貝要是被他人帶所得,那時候再後悔,可別找我們哭啊!”討巧的一番話說出,給衆人心中下了一副猛藥。
剛展出的一般都不會是什麼好的,戰輕狂翻看着那張寶物清單,很快一個名字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五彩神龍鼎!
想想之前壞了的煉丹爐,她正愁沒有時間去找新的呢!誰想到能遇到這樣的意外驚喜?這西門世家不簡單啊!如此難得的寶貝是怎麼弄到手的啊!這五彩神龍鼎,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由幻彩螢玉製成的,盈白的鼎身,五彩的顏色上恰好雕刻着神采奕奕的飛龍,渾然天成,看不出一絲矯揉造作。寬一尺,高半尺,圓圓的拱形,看上去倒有些可愛。此鼎只能爲藥宗以上的煉藥師所用,煉藥師等級越高,丹品越高,同時更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看到這裡,戰輕狂心中一跳,爲她量身定做的啊!
“輕狂,你看什麼呢!”西門霖霜伸長了脖子,瞄她一眼。
“看寶貝!”
又被噎了一下,西門霖霜訕訕的回去做好。他西門家的東西當然是寶貝啦!
聽着下邊一件一件的叫賣聲,很快就輪到了五彩神龍鼎,下邊的場面靜止了一下,然後瞬間就沸騰了,那可是寶鼎啊!
“起價500紫晶幣!”
嗬!好高的價位,不過千金易得,寶貝難求。多少晶幣都是值得的!
“我出600紫晶幣!”
“我800……”
“900……”
“我出一個彩晶幣!”
“我出三個……”
“我出十個……”
現場鴉雀無聲,最後出價的人正洋洋得意,以爲志在必得的時候,有人打破了寧靜。
“我出十五個彩晶幣!”
樓下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往發聲的地方看去,可是哪裡能看到人影,聽聲音倒是個女子的聲音,年紀不大。
“哼!我出十八個!”
“二十五個!”
……
包廂裡的人都將目光轉向戰輕狂,對於她的行爲很是費解。
“輕狂,你要它幹什麼啊?你也不是煉藥師。”
“我喜歡。”
“就因爲你喜歡,你就要拍下它?我知道你晶幣多,可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啊!”回去就找他老子理論去,說他敗家?真正的敗家的人在這呢!
“三十五個!”
“你還加?好吧好吧!我去和他們說一聲,送給你,不就行了?”西門霖霜翻了個白眼,他還是送個人情給她吧!晶幣還是留給她自己用,以防萬一。
有人送人情,不要白不要,而且還是西門霖霜的,那就更不用客氣了!
招呼下人,去和後邊的說一聲,西門霖霜還在勸這戰輕狂,告訴她怎麼開源節流。
不一會兒,下人就尷尬的回來了。
“怎麼了?”見到他空手回來,西門霖霜的表情就不怎麼好了。
“這,少主,這五彩神龍鼎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下人擦擦額上的汗,小心翼翼的看着陰着臉的西門霖霜。
“捷足先登?是誰?”將茶杯一下子摔在桌子上,西門霖霜頓時覺得失了面子。
“是,是,是……”
“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是狂煞閣的閣主。”
“又是他!當初我就看他不順眼,天天逮着一面具,也不嫌累得慌。剛纔聽說他還把孩子都給帶來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不知和多少個女人勾搭過……”西門霖霜心中頓時憋屈了,都怪他老子,沒事瞎許諾什麼,現在都送出去了。他再要回來,不是在打他老子的臉?看吧!他話都說出去了,這下讓他丟臉了,讓他怎麼交待?
“下去,下去,下去……”不耐煩的擺擺手,他不好意思的看着戰輕狂。
“輕狂,真是不好意思。不然你再看看別的,有什麼你相中的,我二話不說,肯定送你。”拍拍胸脯,西門霖霜跟她保證。
被狂煞閣拿走了?那就是她的了?還是一個子兒都沒花,對於這個結果,戰輕狂滿意極了。而且,想想熠兒還在那邊,她也該過去了。
“不必了,我先走了。”
“哎哎,你別啊!不會是沒拿到,生氣了吧!”
“不是,我是真的要走了。”
“多待一會兒吧!實在不行我再去找人和狂煞閣的人商量商量……”要是真讓她就這麼敗興的走,他這個朋友做的也太失職了。
“真的不必了,我的傷口有些痛,先走了,你們盡興。”和其他人點頭示意,戰輕狂向着門口走去。
於是在衆人眼裡就成了小女孩沒有買到自己喜愛的東西,藉着受傷的由頭走了。
聽她說傷口疼,也不能不讓她走,西門霖霜跟着她走到門口:“那好吧!你就先回去,不過我要是有什麼好東西,下次一定先給你。”
“好。”雖然這人嘮叨一些,臭屁一些,但是心不壞。
“我送你。”
“不用了,裡邊還有那麼多人,你這個做主人的走了,不太好。我自已可以,你不必送了。”
“那好吧!”
看着她離去的身影,西門霖霜自責死了,同時還把他老子臭罵一萬遍,當然是在心裡。
等到身後的目光消失了,戰輕狂才換個方向,找了一個拍賣行的下人,詢問狂煞閣閣主的位置。
得,又是一個慕名而來的,今天晚上大家找狂煞閣閣主都找瘋了。指了一個方位,下人搖搖頭,端着多盤走了。
來到包廂門前,戰輕狂敲敲門,等門打開,快步走到軟塌前,將她的寶貝抱起來,狠狠親了一口。才一會兒沒見,真是想死他了。
“主子,這是五彩神龍鼎,剛纔看你的意思,好像是想要這個。”
“嗯,不錯。”將這神龍鼎來回翻看一下,戰輕狂很滿意。
“聽到主子的聲音,我便自作主張的找人詢問了,不一會就有人給送了過來。主子滿意就好,不知道主子要它是……”
“當然是煉丹了!”滿意的點點頭,戰輕狂將神龍鼎隨手放到空間戒指裡。
“主子是煉丹師?”難不成那些丹藥都是主子自己煉製的?
“我沒和你說過我是煉丹師嗎?”
“呃……沒有……”天哪!他早該想到的不是嗎?當初救了他的丹藥他以爲是碰巧,可是這麼多的丹藥那一定有個強大的煉丹師在供應着。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煉丹師竟然會是他的主子!而且,那七顆高八品築基丹,那主子豈不是藥聖?天哪,這麼年輕的藥聖!太不可思議了!
留着樓瀛瀾自己在那裡震驚,玄熠拉着戰輕狂的衣服,“孃親~”
“熠兒,怎麼了?”看着那雙渴求的大眼睛,輕狂頓時溫柔如水。
“孃親~要那個~”小胖手一指,順着窗戶縫看去,正在拍賣的是一塊古怪的黑色晶石,衆人顯然是不知道那個是什麼,場面一下子有些冷場。
“好,熠兒要那個,孃親一會兒就讓人給送過來。”這可是她的寶貝第一次管她要東西,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她也要摘下來送到兒子手中。
旁邊的樓瀛瀾聽到這話,立刻起身出去了。
“熠兒,等會就拿過來了,餓不餓,先吃點糕點,等一會回去了,孃親給你做好吃。”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喂到兒子的嘴邊,看着他咬了一小口嚥下,她親親小胖臉。
樓下的人們本來以爲那塊不知道是什麼的晶石沒什麼價值,可是沒想到不一會兒就被狂煞閣的人拿走了,難道是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好東西?狂煞閣的閣主見多識廣,他要的東西肯定不同凡響。
等到樓瀛瀾將東西拿回來,戰輕狂接過來,直接放到她寶貝兒子的手裡。
“給,是熠兒的了。”
“孃親~”小人兒親親她,撲到她懷裡,背對着她是,眼中隱藏的卻不是喜悅,而是興奮。
“我們先走了,剩下的交給你了。”接下來的東西她不感興趣,讓兒子吃飽飽纔是天大的事!
“是,主子。”
抱起兒子,趁着拍賣正熱鬧的時候,母子倆悄悄的走了。
回到水院,將兒子放在牀榻上,戰輕狂囑咐道:“熠兒,等會兒哦,孃親去給你做好吃的,你先自己玩,好不好?”
“好~”小人兒擡起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真乖!孃親獎勵個親親。”
滿意的笑笑,輕狂轉身就去廚房了。牀上的小人兒見看不見她的身影了,這纔拿出那顆黑色的晶石,眼中全是驚喜。
真沒想到,在這樣低級的界面會有育魔石的存在,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將小手覆蓋在上方,調動身體裡的魔元,把晶石裡邊的能量都牽引到體內,繞着魔元運行一週,全部被魔元吸收了。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紅光乍現,鮮紅如血,好長時間才慢慢轉化成黑色。剛纔還是黑色的晶石眨眼之間化成粉末,跳下牀,玄熠打開窗戶,小手張開,粉末隨風消散。做完一切,小人兒又回到牀榻上,乖寶寶一般的等着孃親來喂他。
等到吃完飯,洗漱之後,母子鬧了一會兒,就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次日,被學院中的嘈雜聲音吵醒,戰輕狂也不打算再睡了。直接給兒子穿戴好,看着兒子粉嘟嘟的臉,她覺的滿心歡喜。
將能用的都帶上,戰輕狂抱着兒子去找大部隊了。
整整上百人,無數的莽山牛排成一隊,學院的人都在往上邊搬運東西,場面很是熱鬧。整個學院除了她認識的那幾個,都是臉生的。
不一會兒,有人姍姍來遲,仔細一看,是連城!
其實想想學院盛會也不外乎是比拼什麼的,難道導師也去比拼嗎?
“你來了!”空手而來,連城看着她和懷裡抱着的孩子。
“嗯。你也去嗎?”
“會有煉丹師的比賽。”還是一樣的簡潔明瞭,直接給出她答案。
“輕狂,輕狂,你在哪啊!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輕狂……”咋咋呼呼的西門霖霜挨個找人,瞧這勁頭,要是不把她挖出來,決不罷休啊!
“這裡!”
“呼呼……呼……可累死我了,你怎麼在這啊!讓我一陣好找。”彎着腰,西門霖霜大口大口的喘氣。
“我不在這,我在哪?”
“哎呀,跟我走,我們去前邊,大家都等你了,咦?你抱着的是誰家的孩子?”剛要拉起她的手臂,顯然有什麼不對的,這纔看向她的懷中。
“我兒子!”
“什麼?你在開玩笑吧!你纔多大啊!就有兒子了,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好了,不管你是從哪裡抱來的,還是快給人家還回去吧!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我兒子!”
“我先去前邊,你的莽山牛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快點來找我,還有一定要記得把人家的孩子還回去啊~”邊喊邊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我兒子!”將小肉團從右手換到左手,戰輕狂又說了一遍。
“我相信你。”連城多看了玄熠一眼,他知道眼前的少女不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
“我先過去了。”
“好。”
路過一個接一個的莽山牛,她真心覺得帝國學院好大的手筆!這種莽山牛體積龐大,可以運載很多東西,而且四肢有力,便於行走,可以長途跋涉,走山路也如履平地。不過就是這種莽山牛不好餵養,能吃的東西都是很珍貴的,一般人家也用不起。而帝國學院可以一下子就拿出這麼多頭,可見這伽聖帝國排在第一的實力不是白來的。
走了許久,總算是到了西門霖霜說的地方,可是一見着她,又驚呼起來:“輕狂,不是讓你把孩子還回去嗎?”
“我最後再說一邊,這是我兒子!”要是再讓她沒玩沒了的解釋,她不介意採取非常手段。
聽到這話,唰唰唰好幾雙眼睛都看了過來,東方麒,皇甫明鎛,北堂柒墨……
“哈哈哈,你們說不笑不好笑,她偏說這是她兒子……”
將誇張大笑的西門霖霜給踹趴下之後,對上其他人疑惑的視線,戰輕狂大聲宣佈:“這是我兒子,戰玄熠!”
“呃……”他們也沒說什麼啊!也沒有哈哈大笑,他們只是有點疑惑,疑惑而已。
將兒子放到牛背上,戰輕狂也翻身上去。纔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呢!
不一會兒,大部隊就準備出發了,將兒子穩穩的圈在懷裡,戰輕狂驅使着身下的的莽山牛,隨着部隊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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