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慕煙看得出來這名年輕男子的求生慾望很強,眼中的不甘和仇恨深濃。
“放心吧,我會治好你的。”樓慕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男子抿了抿脣,感激的說:“樓藥師要是能治療好我,我羅智將來欠你一條命。”
只要能恢復全身盡斷的經脈爲父母兄妹報仇,他的命就是樓慕煙的。
“不用。”樓慕煙微微笑笑搖搖頭。
她看得出來這名男子的仇恨並不是那種陰邪惡毒的,想必是爲親人報仇,這樣的人就算她平常遇到也會救的,更何況還是煉丹比賽上。
“樓藥師……”男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樓慕煙打斷。
“你先將身體調到最佳狀態,我去煉丹。”樓慕煙說。
“好!”男子心裡有種難言的感動。
自從被滅族後,未婚妻退婚,交好的家族紛紛像是陌路一般避之不及,本城的藥師一個都不敢爲他看病。
他攜帶靈石逃了出來到中州城看病,卻無一人能治好,黑市的藥師將他的靈石榨乾就丟了出來。
這次看到丹塔招募病人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而來,沒想到居然讓他碰到了一個能治好他的人。
哪怕希望渺茫他也會感激樓慕煙的,一年多的經歷讓他的心早就冰冷無比,滅族後她是第一個對他真誠微笑溫和安撫的人。
樓慕煙將要來的靈草煉製了一顆六品的丹藥,又用另一份藥草煉製出了一種膏藥。
“前輩,他需要全身抹上一層我煉製的藥膏,可我是女子並不方便,能不能讓一個人進來幫忙?”樓慕煙對那名副裁判說。
副裁判點點頭,很快就安排了一名男侍者進入房間拉上簾子爲那病人的全身塗上了藥膏。
樓慕煙隨後餵了他一顆丹藥,將他的身子扶起盤坐,她運用綠色的靈力作用在金針上在男子的各大經脈處治療。
半個時辰後,她施針完畢,男子身上的藥膏全部吸收進入體內的經絡。
“你調息半個時辰,現在斷了的經絡已經接上,可能會很疼,但你堅持過去就能康復了。”樓慕煙聲音溫和的說。
男子蒼白的臉上帶着一層細汗,他感覺到身體的疼痛已經快到了極限,但是卻咬着牙堅持,“好,謝謝樓藥師。”
“不客氣,你好好調息吧。”
樓慕煙說完後便走到自己的座位盤坐恢復,剛纔使用了不少綠色的靈力,她還是耗費了不少精力。
樓慕煙將四名病人醫治完花費了不到兩個時辰,而其他不少參賽者還在爲第一名和第二名病人犯愁。
蘭若水和周舟也還在爲第三名同樣中毒的人解毒,只是花費的時間卻比樓慕煙長很多。
三個時辰一到,房間裡的裁判立即中止了所有參賽者的治療。
丹塔的七品藥師作爲裁判每兩名進入一個房間查看參賽者的治療成果。
因爲要一一檢查,所以耽擱的時間比較長。
半個時辰後,主裁判拿着一份名單現身,比賽場中出現的木製包間隨之消失。
“對於第二輪比賽我很失望,因爲你們中很多人都不合格,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有一顆仁愛之心,將來在煉丹一途中才能走得更順。”
他的話讓不少煉丹師略帶羞愧,也有人不以爲意,他們認爲只要能煉製出高品級的丹藥即可,其他人的死活與他們何干。
中州副裁判心裡不免嘆了口氣,這些人又怎麼能知道將來的修爲是要靠領悟規則元素的晉級的,而領悟的前提就是需要心境的磨練。
看病救人,有一顆仁愛之心更有利於將來的領悟,纔可能成爲八品乃至九品煉丹師。
這也是這次煉丹大賽爲何會設立這一輪環節的原因,不過他該提醒的已經說了,參賽的人照不照做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現在我宣佈第二輪比賽的結果和得分。”
“第一名,樓慕煙,得十分,無論是治療的手法和配藥都非常完美。”
“她一共治療了四名病人,全部完美醫治成功。特別是第四名經絡盡斷的病人在她的醫治下居然全部修復續上,本來將要癱瘓一生的人不但會恢復健康,休養三個月後還能繼續修煉,這是一個奇蹟。”
“第二名,蘭若水,得七分,共成功醫治了三名病人。”
“第三名,周舟,得六分,成功醫治了三名病人,但手法上遜色蘭若水一籌。”
“第四名……”
當主裁判將結果宣佈完後,全場譁然。
“什麼?她居然可以醫治經絡盡斷的人,好厲害啊!”
“是啊!我聽說許多的八品藥師都沒有這樣的本事,難道她是一名八品藥師?”
“不會吧,她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是一名八品藥師,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方法吧。”
“這倒是,我從來沒聽過二十歲的八品煉丹師或者八品藥師。”
“說不定人家就是個超級天才呢。”
“她治病時的態度很認真很溫和友善,這樣的女子真是惹人喜歡啊!”
“是啊,認真的女人很有魅力。”
“……”
無論是包間還是觀看席上不斷的有人小聲的議論着,此時比賽場中的光罩已經散去,參賽者都能聽到。
蘭若水冰冷的看了樓慕煙一眼,心裡升起一股不服氣,她居然被這樣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超過了。
過了一會,她將那股不服的情緒收斂,轉身離開了比賽場。
第二輪比賽完後,樓慕煙叫上了同伴也一起離開,只是纔出包間就被朱笑柳和幾名年輕男子攔住了去路。
“慢着,我找你有事。”朱笑柳趾高氣揚的看着樓慕煙說。
“好狗不擋路。”冰戟臉色沉了沉。
朱笑柳瞪了冰戟一眼,“我又沒和你說話。”
“你有什麼事?”樓慕煙微微蹙眉問。
“我二哥之前去歷練不小心傷了經絡,你既然能幫那人治好想必也能爲我二哥治病,你就跟我去朱家一趟吧。”
朱笑柳一副讓你去看病是你榮幸的神色,“你可以放心,報酬我們會給的。”
“你說讓我治我就去治?”樓慕煙嗤笑一聲,挑眉道:“你以爲是你誰?我沒那個閒功夫陪你玩。”
這樣的態度請她去看病,除非她有病纔會去。
“你……”朱笑柳一噎,想起這個人剛纔搶了表姐的風頭,她眼珠子一轉威脅道:“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不知道從那個破地方來的低微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囂張,你信不信只要我們朱家一開口,輕易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樓慕煙眸子一冷,其他的同伴同樣,就連不遠處站着的冥修全身都散發出了一股冰寒的殺意。
樓慕煙和冥修剛準備開口,一道清靈帶着冷冽寒意的聲音響起。
“我倒是不知道我鳳月昕的女兒什麼時候成了從破地方來的低微女人,一個小小的朱家也敢欺凌我兒,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