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蘇夏月穿着一身黃色的繡鳳煙紗長裙,逶迤拖地地立於一株矮樹旁,身子更顯得曼妙婀娜,彷彿手無縛雞之力的窈窕淑女一個。
只是,她黛眉微擰,清澈的眼眸凝着一層寒霜,與她這嬌弱的身姿顯得格格不入。
旁邊的龍碧雖然看起來內外兼修,十分厲害,卻一直扶着滿身是傷的賀子毅,立在道旁。似乎只是一個聽命於人的角色,也不足爲懼。
然而……
白一愁是見識過蘇夏月的厲害的,當下便退後了一步。
只有和白一愁在一起的幾個人還只是聽聞蘇夏月很厲害,當看見了蘇夏月這副柔弱的模樣,頓時沒了一絲顧慮,只當是傳聞有誤。一個個的還繼續大聲地囂張,想着氣一氣蘇夏月,討好白一愁。
“喲,這是哪裡來的嬌滴滴的小娘子,長的模樣真好看,可惜眼珠子太厲,不討人喜歡啊……”
“哈哈……是啊,是啊!就這樣的貨色,白送給我們白大公子都不要!勸你還是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吧!”
“對呀!竟然還有白送上門的……哈哈,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幾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陣骨頭折斷的聲音。那幾個剛剛還氣勢凌人的傢伙,瞬間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白一愁回過神來,才發現他的人此刻都呈現着詭異的姿勢,掛在蘇夏月身邊的那棵矮樹上,一個比一個叫的慘。
樹下,龍碧拍了拍手,低頭對蘇夏月恭敬地稟告。“大小姐,除了那個白一愁,其他人已經都收拾掉了。”
“很好,你現在可以帶着賀子毅先離開,不要嚇着他。”蘇夏月微微點了點頭,對着龍碧低聲吩咐道。
話音剛落,龍碧便帶着賀子毅去到了路旁草坪中的石桌前坐下。
只剩下寂靜無人的小道上,白一愁與蘇夏月迎面而立。
兩個人在氣勢上一比,白一愁便被比了下去。
只是狗急跳牆,白一愁眼下沒有外援,只能是自己硬着頭皮上。那驚恐的
臉色漸漸變得冷而猙獰,那還留着一道寸許長的傷疤的臉,此刻顯得格外扭曲。
“蘇夏月!你不要真的以爲老子怕你,老子當初玩物喪志,纔會敗在你的手下!現在老子已經提升了好幾個等級,你就等着被老子弄死吧!呀……”
白一愁咬牙說完,整個人就氣勢洶洶地向着蘇夏衝了過來。
蘇夏月卻只是哼笑了一下,在瞬息之間,擡手從腰間抽出了玄靈短匕。
“噗!”
“呃啊……”
血光伴隨着白一愁的慘叫聲,在這如血的殘陽下乍現。
只片刻的功夫,便看見白一愁仰面倒了下去。脖子的呀咽喉處,留下了一個汩汩冒出鮮血的窟窿。因爲被血液灌滿了喉嚨,無法呼吸,白一愁的身子不斷的抽搐起來,眼睛越睜越大,瀕臨死亡的邊緣。
蘇夏月緩步走到白一愁的身旁,蹲身下來,從腰際抽出了一枚血紅的丹藥,這是她之前在福獸堂煉製的復血丹。
這種丹藥對魔獸的效果十分好,對人也會有一定的效果。
她拿着這枚復血丹,對白一愁慢慢問道:“這是一顆可以救你命的丹藥,我可以給你吃下,但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從今往後你不可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但凡讓我看見或者聽見你的名字,你的死法就會比今天慘烈一百倍!”
說到這裡,蘇夏月話音微頓,看了看白衣愁的神情。
白一愁的臉上,即使已經是滿滿的痛苦,也還是掩蓋不住他貪生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蘇夏月手中的復血丹。
很好,就像是在蘇家的蘇鐸那樣,這個人雖然作惡多端,卻懂得再最後給他自己留了一條生路。
見時機成熟,蘇夏月緩緩地道:“如果你答應我所說的,就眨一眨眼睛。”
白一愁立刻拼命的眨眼,只是才眨了兩三下,他的眼神就已經開始渙散,臉色從最初的漲紅,開始變得慘白。
在矮樹上掛着的那幾個白一愁的酒肉朋友,早就都嚇得面無人色。他們一個個都不相信,已經流了那麼多血的白一愁,就算是碰上大羅金仙也回天乏術了。
蘇夏月手中的那顆小小藥丸,決計救不了白一愁的命。
然而……
這個時候,蘇夏月已經將復血丹強行塞入了白一愁的口中。然後再用靈力灌輸進去,爲白一愁暫時避開洶涌的血液,讓復血丹進入白一愁的嗓子眼中。
“咕咚……”
復血丹總算是順利進入了白一愁的肚子裡。
剎那之間,猶如變魔術一般,拿在汩汩流血的窟窿就這麼止住了血液。白一愁那抽搐的身子也很快恢復了平靜。須臾,竟然就這麼坐了起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喉間的那個血窟窿,竟然已經凝結成了一個疤痕。
一旁在大樹上成各種姿勢掛着的,白一愁的酒肉朋友們,看見這一幕,都忘記了自己的疼痛和險境。一個個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驚叫聲此起彼伏。
“天啊,白,白家大公子竟然沒事了……”
“這個蘇夏月簡直神了!”
“不不,這個蘇夏月實在是太恐怖了,以後就算是給我一千萬兩銀子,我也不會再招惹她了……”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都顯得驚恐萬狀。在他們的眼中,蘇夏月已經等同於閻王的代名詞。因爲她簡直就是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我……”
白一愁欣喜地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他的嗓子已經壞了,乾涸劇痛的嗓子已經發不出一個字。原本欣喜弱狂的臉上,又一次陷入了痛苦之中。
蘇夏月一直低沉的嘴角,這才笑了笑。
“記得我剛剛說過什麼嗎?”
“唔唔,唔者就滾……”
白一愁含糊不清的呢噥着,忍着劇痛,帶着他的人當晚就從百草堂學院退學了。
而另一頭,蘇夏月則是獨自一人,來到了夜繁花約定的那座後山。
走了一會兒,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眼前,月掛枝頭,有一妖嬈得像是沒有骨頭的紅衣男子,正醉臥在樹杈上,乍看一眼,竟然像是誤入凡塵的謫仙。
這謫仙眼都沒睜,就幽幽道:“女人,你遲到了,該怎麼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