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濮陽梓君近乎癡狂地看着迦安的睡顏,一會兒流淚,一會兒幸福地微笑。
只是,一個問題始終困擾着她……
小安口中的父親和孃親到底是誰?
難不成小安認了義父、義母?
可是,稱呼義父、義母直接叫“義父”、“義母”就好了,我什麼要用“父親”和“孃親”這樣的稱呼?
說實話,濮陽梓君有點吃醋了。
又或者是,爲了不讓小安傷心,迦一他們幫小安找了一雙假的父母?
濮陽梓君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不想了,反正小安就要去見他口中的父親、孃親了,她就跟着小安去看看那兩個被他稱作父親、孃親的人。
……
翌日。
一大早,迦安就出發,往月傾城告訴他的地點而去。
濮陽梓君一路跟着他,爲了避免跟丟,她拿出一塊定位玉玦,收錄了迦安的一縷氣息。
半個月後,迦安終於趕到了月傾城指定的地點。
在一片樹林中間的空地上,搭着幾個帳篷,正是月傾城一行人駐紮的地方。
刷!
迦安落在了帳篷前,守在帳篷周圍的幾個侍衛立刻行禮:“公子。”
“我父親和孃親呢?”迦安興沖沖問道。
“小安,我們在這裡,你進來吧。”月傾城的聲音從中間的一個帳篷裡傳來。
聞言,迦安臉色一喜,匆匆走向那個帳篷。
與此同時,濮陽梓君眉頭微微一蹙……
這就是被小安稱作孃親的人?
爲什麼她覺得聲音有點熟悉?
是她的錯覺吧?
濮陽梓君搖了搖頭,暗暗跟了上去。
帳篷裡。
月傾城和君墨涵本來正在修煉,聽到迦安的聲音,便從矮榻上起身,走向門的方向……
就在這時,迦安大步而入。
“父親,孃親。”迦安躬身行禮。
與此同時,跟着進入的濮陽梓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
不是月傾城嗎?
月傾城怎麼會成爲小安的孃親?
“好了,不要多禮了。來,過這邊來坐。”月傾城拍了拍迦安的手臂,然後帶着他往桌邊而去。
三人圍着桌子而坐,然後,月傾城開始詢問迦安和安平門的近況……
而濮陽梓君則看着月傾城和君墨涵發呆……
當然,也就是濮陽梓君這樣的修爲,纔不會被月傾城三人發現,換了修爲低一點的,可就沒這可能了。
月傾城怎麼會成了小安的孃親?
按照她以前對月傾城的瞭解,她應該是小安的伯母或者嬸母纔對啊。
還有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小安的伯父或者叔父纔對啊,爲什麼小安要叫他父親?
濮陽梓君越想腦子越亂。
難道……
月傾城其實知道自己是她的轉世,所以,纔會認小安做兒子?
可是,月傾城既然知道自己是她的轉世,又怎麼會和迦夜的兄弟在一起?
難道……
在知道這個之前,她已經和迦夜的兄弟成婚了,後來,知道了,和小安相認,小安就叫他們父親和孃親了?
可是,這也解釋不通啊。
濮陽梓君覺得自己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
月傾城詢問完迦安的情況後,迦安又開始詢問月傾城一行人的近況。
於是,月傾城便將自己一行人最近做了哪些事,收拾了哪些惡人簡單講給迦安聽。
至始至終,君墨涵很少開口,只是偶爾月傾城和迦安問他時,他纔會說一兩句。
這個男人……
倒是和迦夜有點像。
迦夜也是這樣冷冰冰的不愛說話,可是,對自己在乎的人卻非常好,尤其是對她。
一陣鈍痛在心口蔓延,濮陽梓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好了,你趕了這麼久的路,去休息吧。帳篷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談話告一段落,月傾城微笑道。
“好,父親,孃親,那我就先離開了。”迦安點頭,然後起身離開。
濮陽梓君猶豫了一下,然後留在了月傾城和君墨涵的帳篷。
待迦安離開後,月傾城和君墨涵就再次盤腿坐在榻上,開始修煉。
濮陽梓君安靜地呆在暗處,看着二人……
她決定以後都待在月傾城和君墨涵身邊,直到弄懂心中的疑問。
……
接下來的時間,迦安就跟着月傾城和君墨涵懲惡揚善。
濮陽梓君也一直在暗中跟着他們。
夜。
月傾城和君墨涵在帳篷裡修煉。
就在這時,月傾城感覺到儲物戒指裡的傳音令牌開始震動。
月傾城立刻接通,微笑喊道:“父親。”
“哈哈,梓君啊,你們最近還好吧?沒遇到什麼危險吧?”下一刻,那邊傳來濮陽隋爽朗的聲音。
剎那間,一直隱身在暗處的濮陽梓君如遭雷擊,傻在原地……
這個聲音……
好像是他的父親。
不對,不是好像,而是就是她的父親。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一下子就可以聽出,這是她父親的聲音。
可是,月傾城叫她的父親“父親”,而她的父親叫月傾城“梓君”……
如此看來,她以前的猜測是對的,月傾城確實已經知道自己是她的轉世,並且,已經與她的家人相認……
“我們挺好的,沒有什麼危險。”月傾城道。
“那就好。最近,父親聽說你們又做了不少好事,名聲也越來越響亮,不錯,不錯。”濮陽隋欣慰道。
“謝謝父親。”月傾城微笑着道謝。
“孩子,最近你們有沒有空,有空的話,你和墨涵就帶着孩子們來聖日神殿住一段時間吧,我們已經一年沒見面了,父親和你大哥、嫂子都很想你們。”濮陽隋道。
“唔……”月傾城凝眉思索。
“如果你們沒空的話,父親去找你們也好。”緊接着,濮陽隋道。
“不用,不用,我想了想,最近好似沒什麼事了。等解決完手頭幾件事,我們就出發。差不多一個月後就可以到了。”月傾城道。
“好,那父親等你們,到了的話,提前跟父親說一聲。”濮陽隋開心道。
“好。”月傾城點頭。
緊接着,二人又簡單談了談彼此的近況,這才結束通話。
……
濮陽梓君一直傻傻地聽着二人的談話,腦子裡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