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也幻花一出手,那黑灰色的靈力,直接就將和風流光給控制住了。
和風流光在灰黑色的靈力包圍下,完全動彈不得。
旬也幻花拿着齒梳,一步一步的朝着和風流光走近,臉上,是惡魔般的笑容,笑得她那張大紅大紫的臉,都出現了扭曲。
“和風流光,既然你說老天爺要懲罰我,那我們現在就來看看,到底是誰懲罰誰?”
現在旬也幻花親自出手,暗中的動作應該是做不成了,洛溪的身體慢慢的朝旬也幻花的後方移動,試圖偷襲。
和風流光這幾天對她頗多照顧,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和風流光就這樣被那齒梳給梳得血肉模糊。
就在洛溪不着痕跡的溜到了旬也幻花的身後時,旬也幻花也已經來到了和風流光的背後,而此時,看不到洛溪的和風流光,感受到後背那嗖嗖竄起來的涼意,心拔涼拔涼的。
“啊!”
和風流光一聲淒厲萬分的喊叫,在大殿中遠遠的穿了開來。
而聽到這聲慘叫,大殿中除了和風流光以外的人,全都汗顏。
旬也幻花更是直接就給了和風流光一拳,道:“老孃不過是用手碰了碰而已,你叫這麼大聲幹嘛。”
對,沒錯,旬也幻花只是用手先在和風流光的背上找一個合適下手的地方,而和風流光,就那麼沒骨氣的,在旬也幻花的手碰到他的背的時候,慘叫了。
聽到旬也幻花這話,和風流光鬆了口氣,嘀咕道:“我說怎麼不疼。”
聽到和風流光這聲嘀咕,洛溪真的是差點兒就憋不住笑。
看來和風流光真的是被旬也幻花給嚇壞了,那得是多麼緊繃的神經,纔會連人的手指和刑具都分不清,只是輕輕的觸碰,就讓他的情緒崩解。
旬也幻花陰笑着,覺得這樣逗弄和風流光很好玩兒似的,不時地用手指,去戳和風流光的背,而和風流光也因爲旬也幻花的每一次試探,都被嚇得半死。
貓捉老虎般的戲弄,簡直是夠了。
這種精神折磨,可是十分折騰人的,不管結果如何,反正洛溪是看不下去了。
就在旬也幻花拿起齒梳的時候,洛溪的身形,開始動了。
洛溪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道攻擊過去,直接打落了旬也幻花手中的齒梳,心念一動,一把匕首就握在了手中,隨着第一道靈力的攻擊,緊咬着旬也幻花而去,匕首直接對準了她的心臟處。
這一次,洛溪可沒有留手,一出手,就是最強的殺招。
那麼強烈的殺意,旬也幻花自然感覺到了,在驚訝於洛溪的速度居然這麼快的同時,旬也幻花來不及防禦,只得迅速的往一旁閃去。
匕首鋒利無比,隨着旬也幻花的後退繼續前進,旬也幻花在後退的同時,迅速的調集體內的靈力,開始反擊。
“嘭……”
“錚……”
靈力與匕首的碰撞,傳出了劇烈的錚鳴聲,而讓洛溪覺得奇怪的是,她的匕首,在遇上了旬也幻花那灰黑色的靈力之後,竟然像是被人牢牢鎖住了一般,無法再有寸進,也無法撤離後退。
眼看着旬也幻花的攻擊來一次到來,洛溪無奈之下,只得放開匕首,身形迅速的往後閃去。
洛溪退,旬也幻花就進,她趁着現在佔了先機,一道接着一道的靈力不停地朝着洛溪攻擊而去,洛溪腳底下踩着小旋風,將這些攻擊一一避開,還在閃避的時候,解決了另外兩個看熱鬧的審訊三號和審訊四號。
看似驚險萬分的連環攻擊,洛溪的身上,卻是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只是一些攻擊的餘波打在了身上而已。
一輪攻擊結束,旬也幻花此時已經走到了大殿的中央,而洛溪一直閃避,卻也掌握着旬也幻花攻擊的節奏,此時已經來到了和風流光的身前。
那跟在旬也幻花身邊的是個護衛,發現了事情不對後,就立刻前來支援,旬也幻花停步,身邊就已經來了是個幫手,分居兩側,洛溪則用木屬性的靈力散去和風流光身邊的灰黑色的靈力,幫他恢復自由。
此時,知道了自己一直被洛溪矇騙的旬也幻花,簡直是是怒急了,她看着洛溪的眼睛,簡直能滴出毒液來。
“你們,統統上去,給我將那個小賤人千刀萬剮。”
得到了旬也幻花的命令,惡毒女琪和少女靈,以及另外兩位洛溪還不知道名字的屬下,分別朝着東南西北是個方向,朝着洛溪和和風流光包抄過來。
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是個屬下剛離開的瞬間,旬也幻花的胸口,就出現了一斷鋒利的劍尖。
那把利劍,直接從旬也幻花的後背刺入,一劍貫穿心了她的心臟,下手十分的乾淨利落,冷酷很絕。
“啊……”
感覺到心口一涼,旬也幻花低頭看着那把插在自己心口的劍尖,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旬也幻花的是個屬下,聽到旬也幻花的聲音,回過頭去看到那把從插在旬也幻花心口上的劍尖,也是驚呆了。
他們都驚訝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夠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在他們的的眼皮子底下,在主人毫無防備之下,給主人來了個透心涼。
而就在大家或驚訝或震驚的眼神中,旬也幻花竟然“呵呵”的笑了。
只見她直接伸出手,對準着那把插在心口處的利劍狠狠一拍,那劍,竟然硬生生的被旬也幻花從胸前拍了出去。
“哐當……”
利劍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在鴉雀無聲的大殿中,顯得異常的清晰。
然後,洛溪就看見了一個能夠顛覆她世界觀的場景。
隨着那把利劍被旬也幻花拍出心口,她那張大紅大紫的年輕婦人臉龐,竟然開始脫皮,那細膩的一層皮膚脫落之後,是一張蒼老無比,滿是疤痕,凹凸不平,異常猙獰的臉,臉上,那脫落的皮膚,有一些還掛在了她的臉上,搖搖晃晃,欲落不落。
那張臉,簡直就是十八層地獄惡魔的代言,簡直是猙獰恐怖到了極點。
而隨着臉上的皮膚脫落,旬也幻花的身形,也開始出現了縮水,佝僂的身形,取代了前凸後翹的身材,她那圓潤的手指,此時已經骨瘦如材,全身上下,都是皮包骨頭。
頭上那重重的珠寶首飾,將她那皺巴巴的皮包裹着的脖子壓彎,似乎下一刻,就能將那幾節骨頭壓斷,量身定做的絳紅色華服,此時卻鬆鬆垮垮的掛在蒼老佝僂的身上,看着,就如同一個會動的木乃伊,活着的骨架子一般。
這一幕,不止洛溪震驚了,就連旬也幻花那是個屬下,也是嚇到了。
他們目不轉睛的看着前一秒還貴氣逼人戾氣十足的旬也幻花,下一秒就變成了又老又醜,白髮蒼蒼的老妖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丫頭,嚇到了嗎?”身後,傳來南宮煜那的聲音,沉穩,柔和,讓人着迷。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洛溪看着此時的旬也幻花,看着她那張面目猙獰的臉,問道。
“這,大概就是她跟洛天遠和和風唯微之間,解不開的仇恨之源。”
南宮煜此時已經撤掉了陣法,聲音也沒有掩飾,到了現在這一步,他已經沒必要隱藏。
“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而旬也幻花看到洛溪身後的南宮煜,頓時就開始陷入了瘋狂。
“沒錯,是我。”
聽到南宮煜平靜的回答,旬也幻花激動之後,卻突然陷入了平靜。
“我說,怎麼有人能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傷到如今的我,原來是因爲洛溪這個小賤人,請來了你這個救兵。”
聽到旬也幻花的話,聽到南宮煜的回答,洛溪不禁有些疑惑,看着南宮煜,問道:“你們,認識?”
“認識,當然認識。”洛溪的疑問剛脫離口中,旬也幻花就接了上去。
“若不是因爲這個男人,在洛天遠和和風唯微那個賤人成親的那天,我就能取了那對狗男女的性命。”
“若不是因爲這個男人,我的臉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不敢見人的樣子。”
“若不是因爲這個男人,我就不會將自己的心祭給魔族,每個月都忍受着噬心之痛。”
難怪剛纔南宮煜就算是一劍穿心,也沒有讓旬也幻花死去,難怪旬也幻花就算被刺穿了心臟,也沒有大礙,原來,旬也幻花根本就沒有心。
她的心,已經作爲祭給魔族的物品,在她的臉毀了的那一刻,就不屬於她自己了。
看着這樣的旬也幻花,洛溪不知道自己該覺得她可惡,還是覺得她可憐。
可是,不管是可惡還是可憐,這一切,全都是她的自己的選擇,既然當初敢選擇將心祭給魔族,就應該承受隨之而來的後果。
難怪剛纔洛溪會覺得旬也幻花那灰黑色的靈力眼熟,這樣的靈力,洛溪之前在顧青淵的身上,也是看到過的,原來,她竟然已經成爲了魔族之人,甘心給魔族驅使,就連顧青淵,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