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開始不情不願地,可是她逐漸發現追逐這些靈獸十分有趣,便在山林裡上躥下跳,鬧騰不停。
顧傾支走了她,也開始專心修行起來。
轉眼,又是三月過去,顧傾的修爲提升到練氣七層巔峰,而柳鶯的修爲也突破到練氣五層,加上每日顧傾讓她抓十頭靈獸,開始總要殺了才能捉到,現在已經可以生擒。
除非她自己饞極了纔會將靈獸殺了烤來吃。今日她又早早地完成了顧傾交代的任務,然後捉了一頭靈獸親自宰殺,準備犒勞犒勞自己和顧傾。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遠處走來,她眼中光芒一閃,立即丟下手中的靈獸肉,在林子裡熟悉穿梭靠近對方。
“嘿!賀之先!”她驚喜叫喊着賀之先的名字,從樹林中鑽出來,臉上笑容燦爛得如同朝霞。
可是賀之先看到她的瞬間,眼皮突然一翻,然後捂住自己的脖子。
柳鶯見狀,立即靠近過去,“賀之先,你又在玩什麼把戲?咦!你翻什麼白眼?”
賀之先的身體慢慢軟了下去,然後“咚”地一聲倒下,柳鶯只來得及聽清他嘴裡最後幾字,“血,血……”
柳鶯這才低頭看自己的身上,雪白的裙襬上到處都染滿了紅豔豔的血花。
原來她忘了用除塵術,沒想到賀之先竟然如此脆弱。
她伸手探了探賀之先的鼻息,發現對方只會昏過去了,便呆在一旁守着他。
大約一刻鐘過後,賀之先幽幽轉醒,睜眼看到柳鶯坐在旁邊,他立即捂住眼睛,“你,你離我遠點。”
柳鶯笑眯眯地湊近他,“你爲什麼不敢看我?”
賀之先眯着眼,甚至感覺到柳鶯的呼吸就在臉側,他僵着脖子道:“誰說我不敢看你?”
柳鶯仰着頭頂着他的臉,“那你睜開眼看我呀!”
賀之先氣得不行,但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弱點,一時間左右爲難。
“快呀!快睜開眼睛看我!”柳鶯繼續挑釁。
賀之先一咬牙便睜開眼睛,狠狠地瞪着柳鶯的方向,可是隨即他臉上壯士斷腕的模樣變成了驚訝。
柳鶯則“哈哈”大笑起來,“我早用了除塵術。哈哈!賀之先,你居然暈血!”
“暈血怎麼了?還不讓人暈血了!”賀之先理直氣壯地說着,說完他反應過來,剛剛又被這小子耍了一次,他惡狠狠地揚了揚拳頭,“下次你敢再耍我,小心我揍你!”
柳鶯嘟了嘟嘴,笑嘻嘻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暈血呀!”她故意將“暈血”二字咬得很重。
賀之先磨了磨牙,“小子,你再說一句!”
柳鶯一下從地上蹦起來,衝他做了個鬼臉,“我這就去告訴顧傾,哈哈!”
賀之先一聽她要告訴顧傾,覺得臉頰發燒,立即伸手抓她,哪知道只抓住了後領。柳鶯正在用力往前跑,只聽“嗤啦”一聲,薄薄的春衫布料便應聲而裂。
雪白晶瑩的肌膚上出現了一根淺紫色的帶子。
賀之先只覺得腦中“嗡”地一聲,柳鶯還算鎮定,立即停下腳步,用手護住胸前,
轉過身一面退一面威脅賀之先,“你要敢將今天看到的說出去,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賀之先還處在愣怔中,對方威脅後反而揚脣一笑,輕輕盈盈地去遠了。
半晌後賀之先纔回過神來,憂愁地皺緊了眉,這算什麼事兒啊!
如果他知道那是個假小子,他一定避得遠遠的。現在好了,幾次三番輕而易舉被她激怒,現在還罵不得打不得。
他賀之先是從來不打女人的。
滿懷心事地往前走,沒多久就走到了顧傾所在的地方。
顧傾早看到了魂不守舍的賀之先,於是率先開口,“想什麼事情這麼入神?”
賀之先微微一驚,立即擡頭,見顧傾湛然的雙眸正盯着自己,不知爲何,心口一顫,“沒,沒什麼。”
顧傾微微一笑,“有事可別瞞着我,我是你的朋友。”
賀之先好容易冷靜下來,想到來此的正經事,於是道:“昨日張遷找我,說我如果還不吐出一些生意,三日內,他身後之人會來找你。”
“原來是這事。”顧傾並不在意,張遷背後的靠山也不過練氣七八層的樣子,他們在伯仲之間,除非對方有比自己厲害的玄級法術,但她聽賀之先說拍賣行裡玄級法術都並不常見,且價格十分昂貴,除了她這種生死經常懸於一線的人,誰會捨得在練氣期花大價錢買雞肋的玄級法術?
“好,三日後,我親自去會會他!”在此閉關半年,她也打算出去看看。
“還有,這些是你要的東西。”賀之先將東西交給她。
顧傾點頭,伸手接過。吊墜上次吞噬掉的靈物已經全部化作靈泉,如今靈氣已經不足,所以還需要再吞噬一些。
“那我先走了,”彷彿她這裡有洪水猛獸一樣,以前總要閒話幾句的賀之先轉身便逃也似地消失不見。
顧傾正覺疑惑,難道賀之先身上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換了一身衣服的柳鶯很快來到她身邊,踮腳四處張望,“咦,賀之先沒來嗎?”
“怎麼?你剛剛遇見他了?”顧傾已經將東西收入了儲物袋,所以柳鶯不知道賀之先來過。
柳鶯神秘一笑,“你不知道賀之先,他居然暈血,真是太可愛了!”
還有這事?
顧傾也笑起來,想必可憐的賀之先又被柳鶯給捉弄了。近幾月來這種事時有發生,兩人簡直是一對歡喜冤家。
“賀之先爲人實誠,你別老是捉弄人家。”顧傾還是提了一句,實在是怕賀之先吃不消這姑娘。
柳鶯卻哈哈一笑,“我在捉弄他嗎?你錯了,我覺得他很有趣很有意思啊!”她歪着脖子,沉浸在自己的開心中。
顧傾卻暗道,就是你覺得有趣、有意思,賀之先纔會倒黴。
想當初她也沒少被這姑娘捉弄,不過她比賀之先幸運,沒有明顯的弱點讓對方逮住,所以能剋制她。
賀之先離開後,顧傾便離開了後山洞府。柳鶯知道她要走自然也不肯留下來修行,而是僱了一批外門弟子來再給自己搬一次家。
第三日,顧傾果然等到了張遷身後之人。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對方,練氣八層的黃炎,據說此人在華清宮擁有不俗的背景。但顧傾的一切都得與天爭,如果她讓了對方,放棄外門這一塊生意,別說之前她沒靈石去後山洞府閉關修行,就是以後的修行也會重重受阻。
所以,她要變得強大,這些都是必須要自己面對的。
“顧師姐,想必這三日時間你已經思考好了,究竟要怎麼做還請你給個話。”張遷上前一步,替黃炎開口道。
顧傾的目光一轉,從他身上移到他身後的黃炎身上,微微一笑,“黃師兄,是否誰強誰就能獨吞外門生意?”
黃炎眼眸微微一眯,似沒想到顧傾會直接忽略張遷問他。
他本來還想擺擺架子,但此時兩人已經說到關鍵問題,黃炎臉上的輕蔑之意瀰漫而來,“沒錯,如果你識相就自動退出。”
聞言,顧傾笑得更加明媚,“師兄,我們還沒比過,誰說退出的一定是我呢?”
“大言不慚!”黃炎似沒想到她會如此說,他還沒開口,一旁的張遷已經出聲。
顧傾的笑容沒有消失,只是眼中射出一道冰冷的銳光落到張遷身上,“是嗎?”
說話間,火鸞鳥倏地出現,張嘴一吐,一道火焰直接將張遷噴出十丈遠。
張遷練氣四層的修爲被打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捂着彷彿錯位的內臟掙扎起來,看向顧傾的目光已經又驚又恐。
此時他分明感覺到對方的實力早不是當初的練氣五層初期。
顧傾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回黃炎身上,“既然我們之間必須要分個強弱,那好,我便給你個結果!”
說完,她身影一晃,火鸞鳥噴吐火焰將黃炎等人完全包裹其中。
實力較低的幾人早受不住練氣七層巔峰弟子釋放的法術,直接連滾帶爬地遠離了黃炎。
黃炎用靈氣護體,尚能支撐,聞言惡狠狠地道:“你這是在找死!”
言罷,周圍環境一變,顧傾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嗖……
一根冰箭貼着她臉頰飛過,帶出一絲血花。
顧傾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血珠,眼眸一寒,對方這法術至少是黃級上品。
剎那間,四面八方的冰箭破空而來,顧傾靈氣護體的同時,伸手一招。一片迷霧瞬間遮擋了黃炎的視線,同時他感覺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玄級法術!
他毫不懷疑對方使出來的是玄級法術,因爲包含的力量明顯比他的黃級高階法術強大。
可此時顧傾不會給他更多的時間思考,煙雨濛濛中,一柄靈氣化作的銳劍倏然斬向他的方位。
他一直在警惕,感覺到靈氣波動時便調動全身靈氣抵禦並快速撤退。可他低估了玄級法術的威力。
顧傾手持煙雨劍瞬間破開黃炎的防護,一劍斬在他手臂上。
血液噴濺而出,黃炎驚怒地大吼,“你敢傷我!”
“哼,我不止敢傷你,我還敢殺你,別人都看到是你先攔住我去路的,我充其量也只是反擊!”顧傾冷冷一笑,在黃炎駭然的目光中再次發動了攻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