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靈石,她想再買東西也買不成了,只有提前退場趕回華清宮。
令她驚訝的是,那個面具男人竟然也出來了,她記得這男人只拍過一件東西,最後還輸給了自己。難不成他是衝這本法術來的,可爲什麼半途放棄?難道真沒靈石了?
她看不透這個男人的修爲,說明對方至少在練氣七層以上,而且他隱隱散發出來的氣勢,顧傾認爲對方至少是築基期的修士。一個築基期修士連幾千塊下品靈石都拿不出?
心中疑惑,不知不覺走出了城鎮,本想跟蹤對方,可走着走着就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算了!她如今的修爲本來就不及對方,到時候跟蹤不成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反而不妙,此人既然出現在此,又曾在華清宮出沒那就應該是華清宮的弟子,只要人在華清宮,她相信有朝一日總會識破對方的身份。
就在她心念轉動的時候,身後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沙啞嗓音,“在想什麼?想我怎麼突然不見了?”
顧傾嚇了一跳,立即回頭緊盯對方,“你怎麼會在我身後?”對方明明走在前面的。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在你身後?”面具男話語犀利,直戳關鍵。
微微一噎,的確,如果自己不關注他,又怎麼知道他走在前面。
“咳……那是因爲我出來明明看到你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就不見了。”顧傾半真半假地掩飾道。
面具男突然一聲不吭地靠近過來。顧傾下意識地握緊了袖中的法術,難道對方沒買到準備硬搶?
想到這裡,她立即轉身便朝不遠處的城鎮跑去。
可下一刻,她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加速,周圍的景象都沒半點變化,彷彿只是原地踏步。
當她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已經看着面具男悠閒地踱步過來,“你看起來似乎很怕我?”
既然逃不掉,顧傾反而冷靜下來,自己易了容對方根本不認識自己,對方又是華清宮的人,就算修爲比自己高也不會無緣無故要自己的性命
腦中快速思索對策,嘴上卻道:“我又不認識你,我爲什麼要怕你?你這人挺莫名其妙的。”
低啞的笑聲從面具下方傳出,“顧傾,我是該說你記憶不好呢還是該說你狡猾如狐,嗯?”
顧傾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早識破自己的身份,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知道?”
“區區一顆易容丹而已。”對方沙啞的嗓音透着一絲譏誚。
既然瞞不過,顧傾索性不再僞裝,立即就用靈氣催化了易容丹的藥力,顯出真身,“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知道我這麼多事情?”
“你想知道?”戴着面具的男子突然傾身向前,只略作停頓便接着道:“可我不想告訴你!”彷彿戲耍她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聲音裡帶着一絲低啞的笑意。
顧傾只感覺一股特別的氣息躥入鼻端,她不得不承認那氣息很特別好聞。但她神色微微一凜,迅速退後幾步,瞪着他道:“既然你知道是我,那我問你上次在清澗峰的是不是你?”
“你是說你在清澗峰沐浴的那次?”對方坦坦然,絲毫沒有遮掩地笑答:“沒錯,是我。”
幾句就將她心底的怒火撩撥起來,磨了磨牙齒,“既然是你,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你想要我給你一個什麼交代?”雖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他的聲音很是愉悅。
顧傾忍住暴走的衝動,她從小擅長隱忍,在大部分面前也機敏善辯,可面對眼前之人,她總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根本無法着力。
對方興許是覺得戲耍夠了,話音一轉,“我又沒逼你去清澗峰沐浴,不過你如果非要我給你一個交代,那我勉強娶了你如何?”
顧傾微微咂舌,這什麼跟什麼?前後幾次她可是被此人貶得體無完膚,如今這是鬧哪出?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不能再和此人說下去,否則她忍不住想揍他,但自己實力又比不過對方。
於是,她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面具男看着她越走越遠面具下一雙墨色的眼眸更加黑沉,卻沒有再動作。
顧傾發現對方未作阻攔,立即發揮最快的速度衝向華清宮。
直到走入華清宮的山門,她的一顆心纔算落定。只是腦中不斷猜測面具男的真實身份,她身邊練氣七層以上的人真是少得出奇,如此一想,或許他平時和自己根本沒有交集。
暫時摸不透面具男的身份,她也只能乾瞪眼,但她清楚,眼下提升修爲最爲重要,只有修爲提升起來,一切阻礙在自己面前的障礙纔會變成坦途。
想到這裡,她立即回到自己的住處再次閉關。這一次,她想將拍賣行獲得的法術修習起來。
一回到房中,她立即取出那本法術,仔細閱讀揣摩。
這本法術雖然是黃級下品法術但十分艱澀,甚至比她的煙雨劍還要難懂,難怪被聚品閣的老闆斷定爲可升級的等級法術。
希望她這次真是撿到了寶!
足足瀏覽了十餘遍,才終於弄清楚靈氣運行的方式,然後立即按照上述方法運轉體內靈氣。
這法術名稱叫做枯手印,但上面沒有對枯手印威力的具體描述,一切都得她自己摸索體會。
轉眼三日過去,顧傾眉宇間染上了一股不服輸的堅毅。她居然用了整整三日都沒有將枯手印的形模擬出來。
哪怕是煙雨劍,最簡單的模仿也只用了兩日便做到了。可現在用了整整三日,她還一點頭緒都沒有,每當按書冊所述將靈氣匯聚手心時,總感覺有點無以爲繼,導致枯手印無法成形。
難道是自己修爲不夠?
可想想又不對,上面雖然沒有其他過多的描述,但卻有一句簡單的介紹:凡是靈氣充沛者練氣中期便可修行。
練氣中期,那就是練氣四層便可修行。她現在可是練氣七層巔峰,只差一步便能越到八層,怎麼練不成呢?
難道自己和這本法術無緣?
浪費了她整整七千塊下品靈石,然後來說練不成,她想想不止肉痛,哪裡都痛起來了!
她停下修行,目光反覆在冊子上掃視,最終目光再次停留在“凡是靈氣充沛者練氣中期便可修行”一行字上。
練氣中期……靈氣充沛者!難道是自己的靈氣充沛程度不夠?
她並不知道
別人是個什麼進度,但她修爲如此迅速,又有靈泉相助想必靈氣也不會太弱。可她不知道身爲廢體原本是無法修行的,靈泉中蘊含的大部分靈氣都用作改造她的身體,所以目前的階段,她體內的靈氣非但不充沛,反而比起普通修士較爲薄弱。
苦惱不已,顧傾決定暫且不再修習此法術,而是試試補充體內靈氣。此後數日,她也不修行,只每日靈泉靈酒逍遙度日,竟然讓她瞎貓撞上死耗子,體內的靈氣一日日充沛起來。
一月後,她也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於是立即閉關開始修習枯手印。
她靜心閉眼,引導體內靈氣按既定路線穩穩流向右手。
咔……
她體內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彷彿衝破了什麼東西,就在這一瞬間,體內的所有靈氣迅速彙集起來,涌向右手掌心。
轟……
她幾乎操控不住,掌心的靈氣猛然轟出。
顧傾脫力地歪在榻上,愣愣地看着被自己轟得四分五裂的桌子。
這就是枯手印的威力?
別說煙雨劍,就是火鸞術就能輕而易舉將桌子化成灰燼。
而枯手印呢?將她體內的靈氣抽取一空,竟然就毀了一張桌子,且還沒毀得一乾二淨。
這就是她花七千塊買來的可升級的黃級法術?
這一瞬間,她幾乎以爲自己上了當。但反應過來,仔細想想,又有些不對。如果這枯手印只是低階法術,完全不可能將自己體內的靈氣抽乾。
眼下,她十分想找個人詢問看看是怎麼回事。但她隱隱覺得這枯手印並不是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於是只有自己默默摸索。
轉眼,又兩個月過去,雖然她還未提升到練氣八層,但枯手印施展起來已經不像最初那麼艱難。
這兩月她不斷用靈泉提升體內靈氣的充沛度,但不管靈氣如何充盈,只要施展一次威力不那麼大的枯手印就能抽個一乾二淨。
而這時,歷練的名單已經出來,上次小比中各個階段的一二三名都在其中,另外還有不少表現突出的弟子,新近弟子中就有柳鶯、易澗以及裴暗。
想到這麼久未見王充師兄和雲天,於是她整理一番後,帶上幾壇靈酒坐着紙鶴前往清澗峰。
快一年沒見到雲天,她心中有些迫切,但還是忍住自己的衝動,腳步一轉轉向王充師兄的住處。
剛走到門邊,就聽到裡面傳來人聲。顯然王充師兄院子裡不止他一人。
她正遲疑要不要趁現在進去,就聽王充師兄弟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丫頭,來了就趕緊進來。”
顧傾一愣,然後抱着幾壇靈酒走了進去,一面走一面道:“我還沒站一會兒呢,師兄就聞到酒味了!”
她隨意的語調在見到院中一人的背影時,突然變緊了一分,“長華真人也在?”
雲天慢慢轉過頭來,目光淡然地在她臉上一掃,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顧傾心中歡喜,立即上前,還未開口,王充的聲音就在旁邊響起,“丫頭,你這資質足可以和長華真人相比了,這才一年半的時間,你竟然已經練氣七層巔峰了,不得了,不得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