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家規還是要抄的,因爲司馬伕人向來說一不二,必須要抄夠天數才行。
蕭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夏娟,夫人是讓你來伺候我的,還是來監視我的?你沒來的時候家規我抄的好好的,難不成你來了,家規我就抄不出來了?”
她語氣不善,目光帶着寒意,夏娟立刻感覺出了,忙低頭認錯,“小姐,是奴婢逾越了。”
蕭蕭早就按照記憶分析了幾個人,梅姨娘身邊的春梅秋菊,那個春梅對主子很忠心,還因此被打過幾次,這一次司馬可能爲了顯示大度,竟然將她送回來。而秋菊,不冷不熱,她這樣的人,正院裡一抓一大把,三等都比她強,她也沒什麼好盼頭的。
自己身邊這四個,如今夏娟是個問題,收服了夏娟,其他就好辦得多。
蕭蕭覺得像是臥底這檔子事兒吧,如果是旗鼓相當的兩撥人,那臥底就有必要,像她和梅姨娘這樣明擺着完敗的,所有人都不待見,所有人都偏向正院,別人要是派臥底也真沒有必要。
所以她覺得分析出來的這幾個人的傾向,基本就是她們對她的態度了。
她還記掛着空間裡那個賊,於是對夏娟就尤其嚴厲,她冷冷道:“記住,你是攬春園的丫頭,如果想攀高枝,就趕緊着,在我跟前就必須老老實實的,若還是像從前那樣,那我們就另說了。”
說完,她氣哼哼地一摔簾子出去了。
夏娟沒想到從前那個被秋紋呼來喝去,欺負的不敢言語的十三小姐竟然一下子變得這麼霸氣十足起來,有點不適應,加上被訓斥了,臉上無光,捂着臉嚶嚶哭泣地跑回自己房間裡。
房間裡,冬竹正在給蕭蕭做棉襪子等物件,雖說一年四季的衣服是針線上做,但是主子的貼身衣物,都是貼身丫頭做的,這是風家的規矩。
三小姐那裡就算是領了針線上的衣服,而真正穿在身上的還都是丫頭們做的呢。
看冬竹在屋裡,夏娟立刻冷哼道:“你怎麼不去伺候她,以往都是你巴結她,如今卻在這裡躲懶兒。”
冬竹頭也不擡,淡淡道:“今兒不該我當班兒,是你的活兒還是你去做。早先我就告訴你,別欺負主子,她雖然軟弱,可心裡明白着呢,是你不聽罷了。”
十三小姐傻嗎?冬竹覺得可不是,只不過出了那件事之後,越來越自卑,被折斷了羽翼罷了,如今,這不是又活回來了,而且比從前可更加自信,爲人謙和有餘又帶了足夠的凌厲。
對親近之人,好上加上。
而對那些敵人,卻毫不手軟,就比如秋紋,就算被打死,她也不會說一句話,不會心軟。
但是那些無辜的花匠,她就會出言相救。
說不得這個家要換換風氣了。
蕭蕭說要去方便,不習慣被人看着,關了門自己躲在淨室裡面,站了片刻,見無人偷窺便插門拉簾子然後躲在裡面進了空間裡。
那男人早就醒了,正呼天搶地地哭,指天罵地地罵,可惜沒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