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冥,你是我親兒子,還不救我!”
子午對着子冥吼道。
靈漓覺得很搞笑,“現在你知道子冥是你親兒子了?你把陰棉蟲植入他身體裡,讓他差點中毒而亡,在過去又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你像個父親麼?”
而子冥卻朝子午的方向走了過去,靈漓一愣,“子冥……”
子冥回頭看看她,“沒事。”
旋即,他走到子午身旁,蹲下身,看着這個此時奄奄一息滿身是血的男人,“父親?在橘柿山的時候,我就礙於還想着你是我父親,纔沒有出手。本以爲那麼多年過去,你或許會改變,可是我錯了,都怪我太幼稚,才相信你所謂的親情,被你騙回鬼霧城,差點讓你殺了我心愛的女人。父親,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刀兩斷,我會親手殺了你。”
他們本是血濃於水的父子,父親卻一心要把兒子做成毒人,而兒子此時要親手弒父,親情,爲何會被扭曲成了這樣?
子冥將子午扔到地上,站起來,環視了四周一圈,然後淡淡講起了曾經的那段過往。
他出生在這座漂亮的城市,而他的出生,本就是一個錯誤。
“我不要他出生!”
“不!你必須生出他!”
“你這個惡魔!魔鬼!你不得好死!”
伴隨着男女的爭吵,一個嬰兒瓜瓜落地。
異於普通嬰兒,這孩子一出生,身體就呈現紫黑色,明顯是中毒的顏色,生出他的母親臉上也沒有任何喜悅,反而很痛苦,她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男人,然後一頭撞牆自盡了。
而身旁男人卻沒有管她,只是抱起嬰兒,笑的陰森又恐怖,“從今以後,你就叫子冥,是我子午的兒子,也是我稱霸世界的終極武器,哈哈哈哈!”
子冥就這樣降臨了,降臨在他親生父親的陰謀裡。
從出生開始,子冥便被子午放在這個小山洞的桶裡,每天浸泡不同的液體,那些液體五顏六色,有些很痛,有些很癢。子午每次都會在桶裡扔銀針,灑滿子冥全身,銀針密密麻麻刺在身上,直到子冥流血過多暈過去,子午才作罷。
那個時候的子冥還只是個孩子,受不了這種鑽心的疼痛,每次一哭就被子午狠狠的打,那時太小,子午一打子冥,子冥就只能忍住哭聲,經受蝕骨的疼痛。
從出生開始,子冥從未吃過一粒米飯,更別說喝奶了,子午喂他不同的藥,有的藥苦,有的藥甜,有的吃完後,子冥會直接昏死過去,子午又會把他救醒,接着喂他吃藥。
那時候,只要子冥乖乖聽子午的話,子午就會很開心,甚至有時心情好,還會帶子冥出去走走。
街上大家對子冥都很好,很友善,賣糖葫蘆的小牛哥,賣橘子的李大媽,經常偷偷塞給他糖的張大叔。幼年的子冥很滿足,很高興,以爲父親,還是很愛他的。
也就是在那些難能可貴的外出中,子冥遇見了流月,一襲白裙的流月,只一眼,便深深印在子冥腦海裡,再也無法忘記。
那個時候,子冥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