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漓並沒有走遠。
離開邪王莫淵的陣營後,她來到半山腰,遇見天痕的那個湖邊。
湖水依舊清澈透亮,而此時已然物是人非。
湖邊彷彿還有那個紅色短髮的男人,坐在那裡,一心只爲等着自己。
再一晃眼,哪裡還有男人的身影。
原來是夢啊。
華麗而短暫的夢,那些勾勒着美好的迷幻的泡沫一個個破碎,醒過來了,面對的是殘酷而漫長的現實。
這個世界上大抵再沒有這樣一個男人,把心臟交到你手上,不付報酬不要回報的愛着你,明知得不到迴應,明知你不愛他,愛到絕望,卻依舊披荊斬棘,爲你而來。
靈漓就倚着湖水邊的樹幹坐下來,雙手抱着膝蓋,仰着腦袋。
這個世界上,大抵還有這樣一個男人,寵你疼你,許你未來,他的出現詮釋了你對愛情所有最美好的幻想,你念他愛他,願意爲他勇敢走上愛情的道路,愛他愛到撕心裂肺,卻在最後,失了所有。
讓你笑到沒心沒肺額那個人,是最愛你的人。
而讓你哭到撕心裂肺的那個人,是你最愛的人。
也許每個人,自來到世間那一刻起,你這一輩子的命數情劫,上天就已經在冥冥之中爲你安排成局
儘管你可能輾轉千度,跌宕起伏。
但事實上,卻從未能夠偏離宿命的安排。
故事的最後,只剩她一個人,仰着腦袋,望着天空殘月。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過去的再回不來,所以,只能一直往前走。
靈漓按了按心口,忽然覺得心口有點泛噁心,她沒忍住乾嘔了出來,身體朝前一傾浸向湖水,好在騰蛇及時出現,從她身後勾着她腰把她拉了回去。
“漓兒,怎麼了?”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難受。”
小白也冒出來了,“主人,你不會是爲莫淵傷感成這樣的吧?”
“不是……”靈漓搖搖頭,“很奇怪的感覺,就是噁心想吐,而且還眼前發暈。”
騰蛇和小白頓時都嚇住了。
關鍵時刻還是魔尊冷靜,對騰蛇說,“你不是稍微能懂點醫麼,給她看看。”
“啊?我那點技術……”騰蛇很尷尬,他雖然能解毒除咒,對醫學也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知識,但也只是三腳貓的功夫啊。
“先看看再說!”魔尊吼道。
騰蛇被這一吼纔回過神,他唯一隻會把脈,把靈漓的脈搏放到手中,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面露驚恐,“漓兒,你……”
看他臉色不對,小白心驚膽顫的,“主人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
“漓兒……”騰蛇面色震驚的望着她。
靈漓嘆口氣,她現在對什麼都提不起情緒來,包括自己患了什麼病,“說吧,我怎麼了?”
“你,你……”騰蛇結巴了,停停頓頓的,最後才說,“你……害喜了。”
……
“你說什麼?!主人懷孕了?!”小白第一個吼了出來。
魔尊也激動了,不受靈漓控制的自動出現,揪着騰蛇衣襟,“你到底有沒有搞錯!你到底靠不靠譜!你到底確不確定!再把一次,給我再把一次脈!”
騰蛇也是懵了,呆呆點點頭,又把了一次脈。
這期間靈漓一直在沉默。
結束後,騰蛇嚥了咽,“雖然我醫術不精,但喜脈是最基礎的脈搏了,幾乎誰都能聽出來,漓兒……真的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