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甫辰裕用手捂住嘴，後退一步，但還是在今宵贊背後跟北冥紫何眨眼睛。
皇甫辰絕對這個弟弟很是頭疼。
“開始吧。”
隨着陌北歌的話落，北冥紫何就被安排躺在美人榻上，與沐九兒隔着一層幔帳，透過這層薄薄的幔帳可以看到沐九兒安靜的躺着，蒼白的小臉近乎發白，這與往日那個囂張恣意的沐九兒判若兩人，她安靜時竟是這般柔美。
胳膊上的刺痛讓北冥紫何才緩過神來。
“會痛，忍着。”
“嗯。”
陌北歌眸子暗淡了下來，不禁懷疑自己，難道自己猜錯了？
整個過程中北冥紫何的目光一直隔着那落下的幔帳盯着沐九兒熟睡的小臉，但願時刻能停在這一刻。
大殿一時間靜的有些嚇人。
皇甫辰裕也感覺到有一絲絲的凝重，於是問陌北歌，“如果她還是不醒來怎麼辦？”
“永遠躺着……”
“什麼意思？”
“就是永遠也醒不來的意思。”
皇甫辰裕倒吸了口涼氣，這回不再問什麼問題，看向沐九兒的目光時帶着不經意流露出的惋惜跟不捨。
皇甫辰絕靜默站在塌旁，隔着那層薄紗目光疼惜的注視着沐九兒，今宵贊扶住皇甫辰絕的肩膀，感嘆道：“我這個妹妹其實是外強中乾，身中劇毒還往隱世森林裡面跑，本來還剩幾年的性命硬是折騰成這個模樣。”
“幾年性命？什麼意思？”皇甫辰絕轉頭立即問今宵贊。
“你不知道？”今宵贊訝然了，接着眼睛閃過一抹了然，“那肯定是她有意瞞着你，她體內的毒被催發，本就只剩下幾年活。可闖入了隱世森冷，硬是將這半條命也給折騰着，在北越國皇宮就御醫就說她即將油盡燈枯，我還以爲你知道的……”
“……”
皇甫辰絕沉默了下來，他表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指尖已經被他捏的有些發白。
陌北歌是這些人中第一個知情者，平靜的俊容也不動神色的發生了一絲絲的變化。他本以爲皇甫辰絕會最後一個知道的，沒想到他竟然在這時得知真相了……不過這也也不錯，至少能陪伴她最後的時光。
不過倘若凰女死了，那麼天機老人說的那話是不是也算是作廢了？
沒了凰女豈不是誰也無法統一天下了……
北冥紫何的眼前出現一個一個的小黑點，眼皮也沉了許多，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血液漸漸流失，對於他們所說也聽不太清了。他知道當黑點矇蔽自己的雙眼時，自己的生命也到了盡頭。
其實這也也不錯……
至少他也不用再沐九兒跟天下中做出抉擇。
陌北歌一驚，摸了摸北冥紫何的脖子，這才鬆了口氣，趕緊處理北冥紫何手腕上的傷口，喃喃的說道：“難道是我多心了？他這回真的沒有打算傷害沐九兒……”
這句話聲音極小，自然無人聽得清。
再看牀榻上的沐九兒如今面色已經紅潤了，青絲鋪開，隨着呼吸胸口起伏，顯然是酣睡狀態。
皇甫辰絕撩開幔帳握住沐九兒的手，已經漸暖。